又是一日之后,千门会也临近尾声,最后几场的对决却被安排到了明后两日,因着那场意外的出现,瞿万金安排了人手在瞿府整整排查了一日之久,说得夸张一些,就连角落缝隙里都没有放过,此举看起来没什么根本的用处,却仍叫他们发现了一些线索。
温迟青和方尘霄早晨便被通知去瞿府正院大堂之处,迅速赶来的时候就见这么一副画面。
满大堂的人神色都不对劲,愁容满面,情绪低落,连里面的几个掌门都看起来不□□稳,地面上整齐摆着三具尸体,皆用白布遮着身体,边上围了人,温迟青走向前,揭了白布,一股腐臭味便窜着往他的鼻子里钻,他忍着异味定睛看去,却见这三具尸体有一具女尸完好,如同尚还活着一般,身上无半点腐烂之处,只是脸上和□□在外的皮肤上爬满了紫红色的尸斑,脸色稍白,双目紧闭,只脖颈处有一道深深的血印,狰狞可怕,看着像是死了没多久的。
其他两具就有些不堪入目了。
两具男尸,皆是小厮的装扮,双目不瞑,身上一阵一阵的散着腐臭味,面上有大片的尸斑和腐烂之处,两个人的胸口都有一个血窟窿,密密麻麻白花花的食腐蠕虫从里面爬出来,温迟青赶紧后退了几步,擦了擦手指道:
“有一个我见过,是安排给我和阿霄的小厮,事情发生之后就再也未曾见过了。”
瞿万金道:“看这尸身的腐烂情况,估摸着先前就已经死了,你们房里的那个怕是早就被掉了包。”
温迟青思索了一番,点头道:“的确,是有些不对劲,只是平日里就给我和阿霄送送饭菜,通知消息的,我也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瞿万金长叹一口气道:“不能怪你,是老夫的府内巡查不严,那个死去的婢女便是我安排在盟主屋内清理房间的,另外两个小厮老早就被杀害,我手下却未发现异样,实在是我太疏于防范,这才让恶徒混了进来,差点伤了齐盟主的性命。”
温迟青没有说话,退到了人群里,齐峰摆摆手,无奈道:“我也不曾又什么大碍,瞿老何故如此,况且若真伤着我的性命,那便是天意,又如何能怪瞿老。”
瞿万金叼着烟斗,摇头不语,许久才道:“我今日叫大家来,是想告诉你们,这凶手已经找到了。”
众人皆惊,嘴里发出了讶异的声音,只齐峰和瞿万金面不改色。
“是,找到了。”瞿万金继续道,眼神却梭巡在底下的弟子之间,凝着锐利与些许寒意。
“灯烬之毒,虽阴毒,却极为难得,全天下仅闲散阁、流云宗与望月门有,闲散阁掌门同我些有交情,灯烬之毒早就被他封存在了禁地之中,不太可能从他那里流落在外,流云宗全派上下仅掌门与其大弟子两人,行踪不定,灯烬之毒也早就在上任掌门在位之时被借给了太上皇。”
有人问道:“是望月门?”
瞿万金点点头,又摇头。
“是也不是,这事情说来复杂,望月门的确是有‘灯烬’的,且望月门乃邪魔外道之派,的确有可能用此毒杀害盟主,但我已查清,用此毒的另有其人。”
瞿万金此话一出,堂下众弟子纷纷嚷道:
“到底是谁?”
“没错,瞿老您尽管说,不必顾忌。”
“用心如此险恶,我们势必要将其千刀万剐!”
许是听说找到了凶手,众多弟子心头浓重的疑虑与担忧一下子便消失殆尽,转而化为了愤恨与同仇敌忾,吵嚷着要将凶手千刀万剐。
瞿万金忽然露出笑意来,朗声道:“见到诸位如此一心,老夫也甚是欣慰,也好,我便告诉你们,那凶手是齐盟主的一个宿敌,为人狠辣狡猾,杀人无数,我昨日派人去打探了消息,说望月门的几瓶‘灯烬’早就被盗取,那人正是意欲加害盟主的凶手,他偷犬灯烬’之后又趁着千门会溜进了瞿府,现下已经被我们抓住,关在了我瞿府守卫重重的地下牢房内,待千门会结束,我等自然会将其绳之于法。”
话说完,瞿万金与齐盟主二人便走出了大堂,齐峰看周围无人,这才出声问道:
“那凶手果真会上当?”
瞿万金眯着眼睛摇头。
“这世上本就没有一定的事,我出此计谋也是没有别的法子罢了,但若是凶手真在弟子或掌门之中,他必定会去牢房探探情况,那望月门的‘灯烬’的确是被偷了,只是那凶手却只偷了一瓶,望月门放出话来丢了几瓶,势必会混淆凶手的耳目,让他疑惑是否还有别的人来偷犬灯烬’加害于你,不管如何,只要他开始起了疑心,必然会放下警惕溜进牢房来探探真假。”
齐峰点头,转了话题道:“我比较惊讶的是彩云那儿子。”
瞿万金的脸上也显露出一丝微妙来。
“的确,今日那三具尸首,旁的弟子闻着那味道便不愿意再上前半步,那温家小子却不在意,反而还揭开来看,我看得出来那是他无意之举,只是今天他的做法倒和他前日的表现相差甚远。”
齐峰知道瞿万金说的是哪件事,点头道:“大抵是你猜测有误,我觉得这孩子不像是一个没有胆子的。”
“盟主你倒是很看重那小子,那你知不知道,温甫实那独子资质不佳,可是在天恒却横行霸道得很,我听说他之前仗着自己是掌门之子,隔三差五的寻人麻烦,上至峰主,下至府里小厮,整个一纨绔做派,温甫实夫妇去了之后才收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