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的愧疚和不安,脑子里一团乱麻,在想些什么连青瓷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马车停下时已经到了谢府,手里的锦帕也揉成了一团不成样子。一夜没睡的脑袋涨得发疼,思考也变得混沌。
本想直接回幽水阁的,刚下车就听到人说老夫人一直在明静院等着,让回家了就直接过去。听到这话,本就发闷的脑袋更沉了,叹了一口气,移步往明静院去。
老夫人正一脸不愉的坐在上首,见到青瓷进门,紧蹙着眉心还没开口就换上了担心,“你一宿没睡?眼下的青色也太浓了点。”青瓷肤白,一遭熬夜,眼下的黑青就十分明显,泛着血丝的双眸也显示着青瓷一周没睡。
“唔。”
没多少精神气的回了老夫人一声,坐在老夫人身边不发一言,整个人都处在沉闷中。
昨天青瓷没归家,老夫人自然知道她是去哪了,气的也是她,怎么就让青釉去太子别院了?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姑娘家的名声要紧,虽然青釉并不被世人所知,但姑娘家自己要自重,不能让人轻瞧了!
一肚子的火,觉也没睡好。
可看到青瓷这个模样,想了想试探性问道:“你开始不知道青釉去了哪?”青瓷摇头,轻轻垂首,双目发直,不知道是在想事还是在出神。
所以,青瓷也是气了一晚没睡吗?
想到这,老夫人纵然有再大的火气也不能跟青瓷撒了,她也不知道呢。青釉那边更不可能去凶她,太子也不行……所以,这气了大半夜,最后还是得不了了之,只能听天由命?老夫人心中给自己念了数次的清心咒才算勉强按捺下了脾气。
“所以,你现在是打算怎么做,什么时候跟你俞伯母说?”
估计就算青釉和太子真成了吧。
青釉嫁给太子,定然是顶替青瓷嫁过去的,而青瓷现在太子妃的身份,谁敢来打她的注意?只有知根知底的俞家才是了。幸好,俞长舟那个孩子自己也算是看着长大的,他是要放外任的,虽然青瓷离自己远了,至少生活无忧……
青瓷还不知道老夫人已经想的这么长久了,甚至都想到自己嫁给长舟哥哥的时候了。此刻她脑中一团乱麻,既混沌又恼人,实在不想再多思虑什么,揉了揉眉心疲惫道:“祖母您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跟俞伯母说青釉的事吧。”
“我实在乏得紧,想回去歇着了。”
“行,我知道了,你去歇着吧。”
见青瓷这样,老夫人也不多留她什么,嘱咐了几句就让她走了。这事宜早不宜晚,长舟年纪也在那了,俞氏也早就在想看了,若一下子看准了人,还不知道怎么办呢!老夫人想了想,直接对妈妈道:“去俞家请俞夫人过来一趟,我有事跟她说。”
“是,我这就去。”
妈妈应了话,转身吩咐门房去了,老夫人则是做在塌里垂思,待会该怎么说。
绿蝉红檀伺候青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几乎青瓷一个眼神,她两就知道姑娘今天的心情如何。见青瓷低头垂首抿唇的从外归来,心中一个疙瘩,打趣的心思早已飞到了天外,两人上前,见到青瓷眼底的青黑,其他的来不及问,只道:“姑娘现在就歇了?”
红檀刚说,绿蝉就已经快步去里屋整理被褥了。
“恩。”
有气无力的应了声。
见状,红檀什么也不再说,只快速伺候着青瓷梳洗把人送到了床上,一人守在床边,一人出去吩咐婆子和小丫头们不可以大声喧哗,猫儿狗儿也都看好了,别吵着姑娘睡觉。只是,两人也都是担心,姑娘一直信奉天大的事情也得有好身子才能撑着,从来都是按时吃饭,按时就寝。
今天是怎么了?
躺在熟悉的床榻中,燃的也是静心安神的香料,四周静谧无声,身子很乏,可是一点睡意都没有。青瓷闭目强迫自己自己入睡,可怎样都不行,半响后无奈的睁眼,伸手,从床头小柜里取出少卿给自己的那块牌子。
握在手心一阵凉意,脑子似乎要清醒些了。
这块牌子,自己到手后就找过他一次,还是因为祖父和晏君的事情。想到自己当时的态度,又想到他后来被晏君的旧仆伤的那样重,自己还能如何说?好不容易压下的愧疚再次一次强烈的涌上了心头。
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手中的令牌紧握,勒出了红印。
红檀和绿蝉一直都有人守在床边,午膳没多久后就听到了里面的响动,红檀诧异放下手里的针线,挑开帐子就见到青瓷正撑着手从床上起身,连忙伸手去扶,一边问道:“姑娘可是渴了,一直温着水呢。”
朦胧睡了一小会,却又梦到了少卿。
阿姐,你为什么不理我?
阿姐,你自己说的,你希望我能遇到一个可心的人,你怎么不高兴呢?
……
这个梦境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到梦里的自己都不敢面对少卿的质问。
“不了,起来了。”
起身穿鞋,耳边传来的是红檀不赞同的声音,“这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呢,姑娘你再歇歇吧?左右今天也没有什么事,就算晚上困了觉,晚睡些也无妨,明天也无事……”青瓷直接伸手堵住了红檀喋喋不休的嘴。
揉着眉心。
“你别说话,我头疼。”
红檀委屈的瘪着嘴瞅着青瓷,青瓷只要解释道:“我头真的疼,我晚点再跟你们解释好不好,现在真的不想说。”
青瓷这有气无力的模样,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