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酒听到方奇雪的声音后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把另外两个男人都瞪了一遍，这才哼哼唧唧地回到刚刚那个位置坐下。
柳毓看着她一副要秋后再算账的架势，忍不住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来吧。”他调整好座位，试了一下键盘，轻声说道。
游戏里叫做清流的小道童连忙对着长生而立的白衣道长深深地鞠了一躬，拱手道：“请赐教。”
柳毓接受了切磋请求，游戏里两个人几乎是同时个自己套上了坐忘无我，然而毕竟心法还是不一样，清流作为远程连忙走位将距离拉开，而云卷云舒则不慌不忙给自己又套了个吐故纳新，这才跟了上去。
五秒倒计时很快结束，其实真的说起来剑纯是比较克制气纯的。
纯阳是一个以免控和控制都极强为卖点的门派，生太极这个气纯不但能给对手减速，还能使自己一直处于免控的状态，而其中剑纯还有个可以炸气场的人剑合一，这就有气纯所不具备的优势。
可是清流这个气纯面对剑纯云卷云舒却还是不得不在一开始就落了生太极，毕竟技能放了会被爆然后再被控制，可是不放的话就是被直接控制了。
方奇雪开场之前看起来颇为紧张，他还不知道副队长居然还会玩剑纯呢！
纯阳两个心法虽说有很多相同的技能，可是真说起来的话，却是决然不同的两个职业，一个外功近战，一个内功远程，操作起来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真的开打了之后，他就发现柳毓的剑纯玩竟然也玩得如此纯熟。
虽说他的水平还远不足以评判，可是被吊打到无力还手的滋味还是能够感受到的。
19秒，他就直接喝了一碗茶。
而一边看着的叶小酒却觉得很是意外。
明明那么紧张，一开始甚至还有些手抖，可是倒计时一结束之后，这个叫做方奇雪的少年却出人意料地平静了下来。
刚刚的一场切磋可以说是云卷云舒完虐了清流，可是叶小酒看到的东西却远不止这些。
稳定。
进入了战斗状态的方奇雪，双手出奇地稳定。
叶小酒先前在游戏里也和他切磋过两把，隔着一个显示器她并没有太强烈的感受，但是今天亲眼见到了，这才真的确定。
“你多大？”她忽然问道。
方奇雪见自己输得那么快，内心变得十分忐忑。
那天经理和教练把他们叫到了一起，说战队将要出售的事情，让他们自己选择去留与否时他就开始慌乱了，到了现在终于换了老板，战队里的人已经走了大半，训练营也空旷了起来，他的心也越来害怕。
他在训练营呆了半年多了，如果新的老板觉得他没用把他赶走的话……
谁知他因为没有回家，居然在放假的时候见到了副队长，自己的偶像，还有机会和他切磋一把。
这是从前他想都不敢想的，他努力地想要表现得更好，可是最后却那么快就落败了。
叶小酒忽然问他这么一个问题，瞬间让他变得手足无措了起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边上的少女，脸蓦然就红了起来，连忙低下头将视线移开，懦懦地说：“十六……”
叶小酒愣了愣，她能看出方奇雪年纪小，可是没想到居然那么小。
十六岁……那时候她也才刚刚接触剑侠吧？
“你不用上学？”她有些奇怪地问。
方奇雪变得更加不安了起来：“我……那个……”
“我好像看到过他的档案。”一边的秦绶煜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之前俱乐部里人的资料我都过了一遍，这孩子好像初中毕业就跑出来了……”
“离家出走？”叶小酒有些意外，“未成年人来试训不需要家长同意么？”
秦绶煜摊了摊手：“我才刚接手，之前俱乐部里是怎么放他进来的还得等放假完问经理或者教练。”
原本低头坐在那的方奇雪忽然就抬起了头，紧抿着双唇，满脸祈求地说：“求求你们不要赶我走……”
叶小酒看着他的眼睛里哀求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话来。
柳毓在一边忽然出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来当试训生？要知道你这个年纪应该好好在学校读书的。”
“我……”方奇雪回头看向他，似乎连眼睛都红了，“我喜欢剑侠，我想要玩剑侠。”
“只是玩的话，在家里也能玩的。”
“可是……”
“职业战队可不是什么网吧，让人随随便便玩游戏的地方。”柳毓的声音显得很平静却又不容置疑，看着他的目光如隼一般锐利。
方奇雪被他的眼神震慑得呆住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柳毓见他的样子，忽然摇头笑了笑，问道：“你想要打职业比赛么？”
方奇雪没想到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呆了一下后连忙说：“想！做梦都想！”
“做梦都想么？”柳毓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最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要加油啊。”
方奇雪的眼睛骤然就亮了起来，双手握成了拳头，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柳毓目光绕过他看向他身后的叶小酒，就见那妮子也在看着他，见他看过来连忙将脸转开，鼻尖轻轻地哼了一声。
他笑了笑没有在意，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眼站在他边上的顾且。
顾且在他们刚刚开打的时候就又凑了回来，这会眼睛还是亮晶晶的。
“你叫顾且？”柳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