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呆子啊……那个,这次我真闭着眼睛换了啊!”
这这这不就是换条裤子么?你抖什么抖!不准抖!
秦钰盯着自己抖得像筛子一样的手,解开了苏乔裤子上的系带,然后用被子挡住重点部位,“哗啦”一下就把他裤子脱下来了,又赶紧拿过干净的裤子“哗啦”一下给他套上了,手伸进被子,仰着头,系上了带子。
“呼……”秦钰重重地呼了一口气,看来换裤子也没那么难嘛!
一想到苏乔算被她看光,她居然莫名其妙地笑起来……
“呆子,你要是不起来,我每天都看你一遍!你要是觉得羞耻,就赶紧起来!”
……
三月三,上巳节。
曲水流觞,洗濯祓除。
不过这节日秦钰是没什么心情过了,现在苏府上下的人对她都特别冷淡,似乎只要苏乔一天不醒过来,她就是苏府的罪人似的。
大嫂让人送来写药草兰香,沐浴用的,还嘱咐要给苏乔也洗洗濯气。
小春早让人搬来浴桶,试完水温就默默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秦钰虽然最近帮苏乔换过几次衣服,但是让她帮苏乔洗澡,这这这也太那个了吧!
“呆子,你都躺了快一个月了,怎么还没醒?还要我伺候你沐浴……”
秦钰脱了他的衣服,没脱他裤子,直接把他从床上抱起来。昏睡的苏乔格外沉重,她又不敢用蛮力,担心再给他伤到哪。
好不容易把苏乔扛起来放到浴桶里,秦钰抓着苏乔一只手开始洗,他的手长得很好看,指节分明,修长均匀。
“你看看你,许久没给你剪指甲了,你这个邋遢鬼。”
秦钰拿剪刀一点点给他修剪指甲,然后再给他一根根手指仔仔细细到处搓洗,水汽氤氲,她手里的他的手,无力而僵硬。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流泪了。
房间里除了拨弄水的声音,就是她的轻微的啜泣声。
“哎……”她用撸起的袖子擦掉了眼泪,吸了吸鼻子。
“呆子,你说你真是倒霉,娶到我秦钰就算了,现在还瘫痪在床。你不知道吧,皇帝伯伯派人来探问你好几次,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万一醒过来真变成一个呆子那怎么办?”
“呆子也好,傻子也罢,你能醒过来就好了。”
她又吸了吸鼻子:“你平时这么爱干净,现在每天都要换被褥,臭都臭死了,你居然还能忍着不醒……”
“邋遢鬼……”
秦钰越说眼泪就越多,擦眼泪的袖子早就湿成一片:“哎……你倒是说句话啊……”
臭呆子!
……
沈无况今天却是心情不错,从枢密院回来的路上看路边的花开得挺好,就随手扯了一把。
前几天他穿着一身夜行衣跑到开封府“作祟”,一大票官兵追他到西榆林巷的妓馆,他就适时消失在那个死胡同里。
人贩窝点接受盘查,一下子就被端了,不过那些被放归的少女,似乎都不是汴京本地人。
看来,汴京的人贩窝点,还不止这一个。
他后来又从那些少女口中得知,芷儿曾被带进去过一夜,后来因为逃跑,被人贩当场勒死,连夜抛尸五丈河。
他把手里的花放到芷儿墓前。
“姑娘,你的仇我给你报了,走好。”
……
沈无况脚步轻盈地踏进院子,没看见林嫤,就看见小安行色匆匆地从林嫤房间里跑出来,好像要去拿什么东西。
他一挑眉,直接推开门:“林……”
轰!
一道白光在他脑子里炸开。
一具玲珑剔透的胴体正站在他面前,他看见林嫤正一丝不挂准备踏进浴桶里洗澡……
一丝不挂……
丝不挂……
不挂……
挂……
“啊啊啊啊啊啊!滚出去!”林嫤捂住胸口,迅速埋进水里,“出去!”
沈无况愣了一下:“哦……好好好!”
他赶紧退出去关上门。
林嫤整个人羞得通红通红,气愤地拍打着水!
沈无况,看老娘待会不杀了你!
小安正抱着一篮今天刚采的花瓣跑回来,就看见表公子站在门口,一手别着,一手捏住下巴和嘴,明明皱着眉头,却又是在笑。
“公子,你找少夫人吗?可是少夫人正在沐浴呢。”
沈无况朝她摇了摇头,双手往身后一放,大步走回对面自己的房间。
小安奇怪地歪了下头,推开门进了林嫤房间,关上了门。
“少夫人,公子好像找您有事。”
林嫤捏着拳头压住怒气,装成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是嘛,待会沐浴完了,我就去见他。”
小安觉得今儿公子和少夫人都怪怪的,怎么一个默不作声,一个说话……有些咬牙切齿呢……
……
哎!
啧!
哎!
已经快半个时辰了,沈无况手指摩挲着嘴唇,看着墙上林嫤画的那副仙归图,脑子里又浮现刚才看见的一幕。
林嫤披落在身的长发蜿蜒在身体的起伏之上,勾勒着她姣美的身材,洁白无瑕的躯体和匀称修长的腿,还有她受惊时恼羞成怒的表情……
不行不行,沈无况你不能再想了,你这样就不厚道了!
“咳……”他清了下嗓子,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他正觉得要不出去走走散散心,转移一下注意力,就看见林嫤已经穿好衣服打开门。她看见沈无况也正要出门,让小安先退下,朝他大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