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带着苏乔站在铁塔上,她今天特意给苏乔找了件暗色的衣服穿,就是为了不那么醒目。
秦钰发现,苏乔穿衣服只穿月白啊,月青啊之类淡色的衣服,这样是不对的,既然长了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就应该好好利用嘛。穿红衣服多好看,穿黑衣服,那简直了,下次试试让他穿花的看看。
苏乔觉得秦钰看着他都快流口水了。
“瞧什么?”
秦钰嘿嘿嘿笑了三声,作势舔了下口水咂咂嘴说:“你咋跟个大馒头似的,这么白嫩啊?”
苏乔把她的脑袋推开。
他看着远处的风景,高塔之上,凉风徐徐。在这塔上,能将整个颍昌府尽收眼底。苏乔还是第一次在这么高的地方看风景。他发现,自从和秦钰在一起之后,他这一年所经历的新鲜事,比他前二十四年经历的还要多。
他看向秦钰,她正盘着腿靠在他肩上,静静地看着远处。他好想好想说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有些话明明就知道答案,就不必再一遍一遍地说,作弄人心。
就这样默契的,谁也不说,等那天来临,很好。
总之,他会拖延,拖延到,她再也离不开他,她再也走不出去。
秦钰指着远处的一个地方:“呆子,颍昌府真的好热闹啊。”
“嗯。”
“我觉得这儿的人,和京城的人都不一样。他们不会每天拼命地过日子,拼命想过好日子,他们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做做生意,织布耕田,人来人往,其实也挺好的。”
苏乔早就习惯了京城的繁华似锦,觉得颍昌府的人,将日子过得很平淡就是了。他觉得还是京城适合他。
秦钰说得对,很对,他根本不舍得离开京城,去任何地方。他觉得,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比得上京城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的一切都在京城。他做不到为了秦钰放弃京城的一切,他大概真的知道,秦钰为何,心总在北关了。
“挺好。”他只是应一句。
秦钰知道他其实根本不想说话,还是想着答应她,她笑了一下,指着远处一幢阁楼:“呆子,你看,那是不是我们前日去的闲云阁?”
苏乔早就看见了:“是。”
秦钰说:“这位置还真好,正好在颍昌府的中间呢。”
他隽眉微蹙,顺着秦钰指的地方望过去。他再看看闲云阁的四周,沉思。
他为何觉得,何处隐隐不对……
“你说那个斐文,光靠一张脸就能弄幢这么好的楼阁,那你要是留在颍昌府也做个第几公子的,是不是还能造个小花苑啊?”
苏乔瞥她:“胡说。”
秦钰瘪瘪嘴:“我看你也做不了第一公子了,这名头都被斐文那厮给占了,你就叫无双公子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乔捂上她的嘴。
秦钰闭嘴。
她拿下苏乔的手说:“好了我不开玩笑了,我才舍不得我家夫君放弃一身名位,去做个靠脸吃饭的俏公子呢。”
苏乔放在平时,一定不说话,但是他答应秦钰,以后她说话,他都要应答,于是他嗯了一声。
“呆子!”秦钰突然抓住他的手臂。
“嗯?”
“额……也没啥,我就是觉得我真是耳聪目明啊哈哈哈!”
“难得有此感叹。”他说。
秦钰发现苏乔说话真爱膈应人,还不如别说!
“哼!本来就是嘛,你看。”秦钰指着闲云阁,“这阁位置真的很巧合,它东西南北四处,虽不十分对应,却也各有一幢小阁楼。每栋楼与闲云阁的距离相差无几,这和我们营里的扎营时候的样子好像啊。”
“将军营永远在最中间,四方为兵营护主营,一旦有敌方侵入,被侵入方向为守,其左右后方为攻,对角方护主营。我就是觉得,挺像的。”说起军营里的事,秦钰浑身是脑。
秦钰好不容易显得稍微有些脑子,苏乔为了不让她太失落,他摸了摸秦钰的脑袋:“聪明伶俐。”
秦钰瞬间感觉,自己被他当成三岁孩子了。
苏乔看着远处道:“回罢,桓生要找。”
秦钰觉得是不是自己的话太煞风景?这里景色这么好,居然就要回去了?那她不说这种正经的话了还不行吗?好不容易花了大力气把他带上来的,居然又说要回去了……
苏乔看出她的犹豫,却搂住她道:“回罢,我乏了。”
秦钰虽然还想再呆一会吹吹风赏赏景,但是苏乔身体比较重要,她还是妥协了,抱着栈。秦钰回到客栈的时候,那真是好不得意啊!
“你看,我锻炼锻炼,体力其实很不错吧?中秋那次,那实在是太久没动了,现在我带你出去走一遭,完全不是问题!”
苏乔说:“既然不是问题,咱们把重要之事先做了。”
然后秦钰就被拖上床了。
苏乔写了封信回京,要求,快马加鞭,不可停歇。他决定,再去一次闲云阁。他正这么想,斐文就派人来接他过去了,这次,只有一顶轿子。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苏乔让秦钰在客栈等着,桓生和子戊子庚一旁护侍,上轿去了闲云阁。此次前去,苏乔是带着目的和疑问去的。
而对于斐文来说,此次苏乔前来,就是来送死的。
子戊子庚一到闲云阁,就发现不对劲:“姑爷,有人藏着。”
“几人知晓否?”
“足以对付我们。”
苏乔没有下轿子,心下疑惑。为何斐文今日突然请他前来,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