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卷残云。枯枝落地,飞鸟归巢,满山瑟瑟。
一滴雨水打在了洛小桑脸上,也不知多久后,让他从昏迷中醒转了过来。
记忆只到老和尚抓住了自己脖颈上的玉牌便停止了,只是不知老和尚当时为何如此疯狂,洛小桑低头看了看脖颈上的玉牌,却不知老和尚为何对它感兴趣,难道他认得这玉牌?
洛小桑在大榕树周围转了一圈,找不到老和尚,寻思着或许他已离开,于是便往山下走。一路上想着老和尚身上伤势,不知他此刻在何处,可有人照顾,不由暗暗担心。
未及村口,洛小桑脚步忽地一顿,只见远远的望见村中升起数股浓烟,空气中夹杂着浓厚的烧焦味。
洛小桑心里便如受了一重锤般,咚的一声,莫非村里出了什么事?连平常远远便可听见的狗吠声,如今也再听不见。
洛小桑拔腿便往村中跑去,进得村口,眼前的一幕,让洛小桑惊得脚如下重钉,再也移不开半步。
村中遍处尸山血海,残臂断肢,血水顺着村道,从高处往低洼处汇聚,形成一个个血坑,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催人作呕。
房屋如被巨人踩过般,倒塌了一片,燃起了一处处火丛。这哪里是一个刚刚还人来人往,互道人情的村落,简直就是九幽森罗地狱。
师傅?师傅呢?洛小桑心底冒出一个声音,双脚便似上了发条,拔腿便往村中跑去。
一步一个血印,一步一个血印,便到了住处。可是之前所住院子,哪里还能找到之前所住院子?眼前只是一片倒塌的瓦石,一片废墟。
“轰隆!”天边响起了一片惊雷,雨点夹杂着片片冰雹,从天空逛撒而下。
雷雨中,尸山血海中,那个在废墟中疯狂挖掘的少年啊,成了雷雨夜唯一的动点。
“师傅,师傅。”不知过了多久,洛小桑只是呼唤着师傅,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直到双手鲜血淋淋,直到双手失去了知觉,直到身体重重地摔落。
河边镇,客栈靠窗处,独坐了一个少年,只见他身着淡蓝服饰,戴了一顶少年帽,桌子上摆了两菜一汤,但是却未曾动过。
他只是转头看了市集人来人往处,忽地人群中走来一个身着青衣之人,少年眼中喜色一闪,待看清来人样貌,明显的,美眸却变得暗淡了。他分明便是先前救过洛小桑的蓝衣少年了,只是不知他此刻在等着谁?
不知何时,桌子对面却坐下了一个老者,老者身着灰衣,满头银发,额头上的皱纹似诉说着沧桑。他坐下后,便拿起了桌上的碗筷,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蓝衣少年回过神来,倒是一惊,不过看清来人后,便不再有其他动作,只是低声唤了声“爷爷!”
老者继续夹着菜送进口中,不见答复,只是临到饭菜将尽之时,才含糊地问了句:“这些天来你几乎天天到这客栈中,究竟在等谁?”
蓝衣少年脸色一红,原本便娇嫩的皮肤顿时变得更加水嫩,也不答话,只顾看着老者继续吃喝。
可是老者似乎并不想放弃刚才的话题,竟停了筷子,眼神充满笑意,继续问道:“莫非是个少年郎?”
此话一出,蓝衣少年再也顶受不住,低喊了声:“爷爷。”抬脚便踩老者双脚。只是老者似早有准备,双脚往后一缩,便避了开去,继续以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蓝衣少年。
蓝衣少年一跺脚,不再理会老者,佯作生气,转身继续看了窗外。
那傻子,不知何时会再来呢?莫不是上次被吓怕了,不敢再到这市集来?
老者吃喝完毕,刚想继续逗蓝衣少年说话,却猛地一顿,只见他右手往窗外一抓,手上凭空便多了一只纸鹤,怪的是,这只纸鹤便如活的般,对着老者啾啾叫了几声,然后自燃成了灰烬。
老者听完,脸色一变,对蓝衣少年道:“翎儿,快走,有情况。”
老者说完便快速走出了客栈门口,与蓝衣少年奔出了镇外,呼一声化为两道青虹,消失了在天际。
“爷爷,我们在这边守了那么长时间,难道又被他们先发现了?”蓝衣少年脚踏曾经化为武器的红绫,在空中向老者问道。
“不清楚,只是‘报信鸟’说西边山里有火光起,希望不是又被他们捷足先登,不然又是一场罪孽。”灰衣老者飞行物倒比较独特,竟是一把变大的烟杆。
空中飞行,转瞬千里,不多时已到目的地。
曾经这里是一个热闹的村落,只是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残柱废瓦,地上的血水变成了黑色,诉说着这个村落凄苦。
“爷爷,我们来晚一步了,只是,看那边……”蓝衣少年忽然一指村前的一块空地,只见空地上堆着许多土包,似埋葬着村里的人。
“唉,罪孽啊。”老者一声长叹,正待唤蓝衣少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分明地见到蓝衣少年呆住了,对着挂在一块废石上边的青色断袖。
洛小桑做了一个梦,很长久的一个梦。
梦中,师傅在前边慈爱看着儿时的他,扛着是他身体两倍的大扫把,招招手让他快点走上山道,只是任凭他如何呼唤,如何走,山道总是那么长,师傅总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他大急,奋力向前跑,可是跑上山道,却一脚踏在了一坑血水处,眼前一变,变成了九幽地府,尸山血海,浓厚的血腥气让人闻之欲呕,一种不知如何形容的怪物在大嚼着残肢断臂,忽地它们眼前一亮,抛开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