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梢头,昨夜睡得极早的薄奚荷居然起晚了,应该是昨日太劳累所致。不过现在跟着魏晋一,自然不用害怕被责罚。这个爱睡懒觉的主子绝对比自己起的晚。
薄奚荷慢慢悠悠的洗漱着,看时候差不多了,就准备去唤醒魏晋一。谁知,当她到了魏晋一的房间口时。发现这人房门大开,悠悠然的坐在堂间书桌上练着字。
“小荷,你起晚了。”魏晋一不急不慢的语调让薄奚荷猜不透她的想法。走近一看,桌面上已有一叠练好的废纸。薄奚荷随意抓起一张,看见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写着“魏晋一”几个大字。
“魏大人,你今儿怎么有兴致练字了?”薄奚荷难以置信的望了一眼魏晋一,说实话,魏大人今儿写的字有点像人字了。
“小荷,去做点吃的吧,我们吃完后,你跟我出宫一趟。”魏晋一回避了薄奚荷的问题,嘴里说着话,眼睛仍是盯着纸上的字,一笔一划专心写着。
“是。”虽然心里疑云密布,但薄奚荷嘴上不问,这是伺候主子的最佳准则吧。薄奚荷替魏晋一收去书桌上的茶水,发现这茶水早已凉透,这个魏大人到底是起的多早啊!薄奚荷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魏晋一,就去厨房准备早餐了。
吃过早饭,魏晋一与薄奚荷匆匆忙忙出了宫,到了繁华的京都集市上,魏晋一俯下身,正儿八经的问道,“小荷,在这京城里,一金能买到多大的房子?”
“房子?魏大人您为何要买房子?您是嫌女皇赏赐的住所小了吗?”薄奚荷抬头望着魏晋一,有些吃力,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魏大人比自己高这么多呢!看来自己要努力长高了!
“不不不,我另有所用。你直接告诉我哪里能买得到能够供很多人住的房子就好?”魏晋一左顾右盼着,在这古代,应该也会有从事房子中介的人吧。
薄奚荷转动脑筋,想了想,要在京城中心找个大房子可不容易啊。只能去找那些被抄家的大人们的府邸。或者是…
“有了,前些年城南的南宫员外做生意失败了,举家搬迁到偏僻的何洲城,他的宅院一直想出售,可是无人问津。”
“为什么?”
“大概是穷人买不起,富人嫌南宫员外的宅院位置不好,再往后一点就是荒郊野外了!”
“这样啊,那我们去看看吧。”提起南宫这个姓氏,魏晋一难免将思绪偏到初识之时,某人声称自己是京城某南宫员外之女,那今天遇上这南宫府也算是有缘了,且去看看。
魏晋一跟在薄奚荷身后,走了二十分钟左右,魏晋一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注意到前方的薄奚荷已经停下脚步,一头撞上去,眼冒金星。
薄奚荷一脸痛苦的摸着自己的后脑,“魏大人,您要看点路啊!”
“不好意思啊,小荷,我走神了!”魏晋一抬眼看着前方破旧不堪的宅院,正中的牌匾也已垂挂下来,墙角的蜘蛛网随处可见,风吹过,年久失修的大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恐怕是一个凶宅吧!薄奚荷在心里打了一个寒颤,这宅院晚上是要闹鬼的吧!忽然那大门渐渐开了一条缝,闪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鬼啊!”
薄奚荷惊恐万分的窜到魏晋一的身后,抓住魏晋一的衣袖,不停地颤动着。魏晋一笑笑,伸手拍拍她的头,如同妹妹一般,“这大白天哪来的鬼怪,你好好看看,那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啊!”
薄奚荷松开魏晋一的衣袖,定了定神,望着门缝里钻出的人,骨瘦如材,皮肤黝黑,佝偻的样子十分落魄,但眼中有神,不至于归入鬼怪的行列。
就在薄奚荷仔细打量时,魏晋一已经大步向前,以笑脸相迎,“老伯,你好,请问这房子出售吗?”
“啊!小姐要买这房子?”兴许是太久没见到这样亲切的笑容,这位老伯眼里闪烁着些许的泪花。
“是。”魏晋一郑重的点点头。
“你确定你不是要强占?”老伯忽然直起身来,面带凶气,忽然提高的语音,让身后的薄奚荷一惊。
“自然不是,我是真心想买下这房子,请问老伯你是这屋主吗?”魏晋一躬下身来,耐心解说这自己的目的,脸上笑容不减。
老伯将信将疑的看着魏晋一,思量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先将这号称诚心做买卖的二人请进屋里。
老伯步履蹒跚,行动十分缓慢,薄奚荷在他身后走得憋屈,想要先行一步,却被魏晋一一把拉住。见自己的主子摇头了,薄奚荷只好唯命是从。进到内院的魏晋一闻到空气中漂浮着的草药的味道。
走到老伯身侧,出声问到,“老伯,冒昧的问一句,这宅院里,有人生病了吗?”
“是我那老婆子,她生了重病。”
魏晋一默不作声,不经意又将目光瞥向着行动迟缓的老伯,他的腿脚应该也有病根。但从他眼中可以看出在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很能干的人,为何现在如此下场?
“老伯,能否问一下…您与这屋主是何种关系?”
“何种关系?我就是这宅院的主人,我是南宫景!”
“什么?”这次出声的可是薄奚荷,想当年南宫景这个名字可是传便京城啊,他的故事还被记录学堂的书本之中,传遍薄奚,他在南钥国以丝绸发家后,衣锦还乡,在京城之中,也不断地扩大家业,为何现在如此之落魄。
“我现在变成这样,都是太过宠溺那赌徒儿子惹得祸,养儿二十载,却没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