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姐赧然一笑,没有说话,心里却认可了冥帝的话。自己做完的行动跌却有一点冒失了。
冥帝这一点很好,从来不直接说教,却能够春风化雨,深入人心,他心里不明白,冥帝是在暗示他指使毒娘子向梅三儿下手的事情不够妥当。而且,她也知道,这次冥帝和梅三儿结拜,亲近梅三儿,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只是自己心结未除,恐怕要辜负冥帝的苦心了。不禁低落了情绪。
冥帝却似知道她的心头所想,淡淡笑道:“你不要有压力。不要乱想,我们这样已经很好。一切还需从长计议。”说着轻轻拍一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我们去追梅三儿,总不能让他破费,让帝尊知道了,又该收拾我说我小气了。”冥帝说着,已经走到了前面。兰姐连忙跟了上去。
两个人移步上前,只见梅三儿等三个人已经幻化了人形,变作了三个青衣少年,斯文地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边,温文尔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仕宦公子,哪里看得出是三个小妖,混迹人间?
在人间行走,的确不宜与众不同,冥帝重新幻化为一个中年的白衣秀士,兰姐也化作了一个端庄妇人,和冥帝扮作一对平常夫妻,坐到了梅三儿的对面。
梅三儿喝了一壶茶,这时候已经休息过来,看见冥帝他们来了又将菜单递给兰姐,“若兰姐姐,你来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吃食,随便点,我请客。”
兰姐只点了一锅水豆腐,这是她在人间的时候最喜欢的饭菜,好久不吃,很是怀念。
冥帝也点了一个地三鲜,一个烧茄子、一个黄瓜扮肚丝,都是家常的菜肴,和其他桌子上的点菜没有太大的区别。梅三儿看了又添了几个菜。五个人八个菜,还要了一大罐糯米酒,五个人同桌而食,吃得香甜。
酒至半酣,一个妖艳的花衣女子走了过来,自来熟地对着梅三儿问:“小兄弟,方不方便拼个桌,今日客满没有座位了。”
梅三儿没有说话,只是端着一杯酒慢慢地在唇边轻抿。虽然她很佩服这样能够无障碍无限接近别人的人,她自己也经常会这样做,但是得是必需,可是,现在大厅里有的是闲着的座位,这个女人却说没有座位了,这个搭讪的法子是不是有一点太拙劣,或者是别有用心呢?
狼妖精和黄毛唯梅三儿马首是瞻,因此上只当是没有听见什么更没有看见什么,继续闷头吃饭夹菜。而冥帝和兰姐也是含情脉脉,相敬如宾。这时候,花衣女子棵就有一点尴尬了。
她用袖子遮住自己的如花娇颜,侧着身子低低问道:“小兄弟,我也不是非得与你们同席,只是有几句话妖问一问你。”梅三儿心里一乐,有事情问我啊,谁规定你要问我就得回答呢?但是这一次,他说话了,“可是美丽的姐姐啊,我不愿意回答你。我在用餐的时候是不喜欢被打扰的。我用餐的时候被打扰,我的心情就会变糟糕,那样,我就更加不愿意回答别人的问题了。”
所以呢?花衣女子再次华丽丽尴尬了。她看一看梅三儿腕上的金镯子,终于还是问:“你手上的金镯子是从哪里来的?”
梅三儿心中冷笑,一个两个,都冲着我的金耳环来的,看来,这个妖魔界的圣物知道的人还真不少,不是说财不外现吗?怎么夜哥哥的这个宝器谁都知道呢?
“看姐姐你长得这么美丽,我就勉为其难告诉姐姐,我的这个金镯子啊,是我爹爹和我娘亲的定情之物!其实,他不是金镯子,而是金耳环,只是他太大了。故而,我戴在了腕上。”梅三儿喝下一口小酒,将就被缓缓放下,慢吞吞的说道,他猜测着这个女子的身份,难不成是夜哥哥的小情人或者是爱慕者还是属下呢?
“是这样啊,我可以问一问你的娘亲和爹爹的名讳吗?”花衣女子将身子靠近梅三儿,将白花花的胸口露出来,摆明了是以色诱人。梅三儿和伙伴们都暗乐,这个办法恐怕不好使,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不才这梅三儿也是个女裙钗,只是,女扮男装了。
梅三儿微笑道:“我以为,我回答了姐姐的一个问题已经是破了例了。姐姐难道不知道什么是见好就收?”笑还是笑,可是梅三儿的声音却变得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使得餐桌上的氛围都冷了下来,大家都感到了威压。冥帝用手肘捅了捅若兰,意思是你看我说得对吧?这个小姑娘可不是好惹的!
花衣女子也感觉到了气势,她依然保持着笑意,“是啊,小兄弟的确是对姐姐很好,来而不往非礼也。今日,你们的费用就姐姐来支付好了。只是希望小兄弟和诸位在用完餐后,来我们妖魔殿做一做。”
花衣女子故意提到了妖魔殿,本来是有威胁之意,可是,她这样一说,梅三儿的兴趣立刻来了。“不知道姐姐在妖魔殿里的职位如何啊?”
花衣女子诧异,这个小公子不但不害怕,还有点兴奋的样子,这是什么情况?以往提到妖魔殿谁敢露出这样的表情啊?难道真是如今魔界衰落颓败,已经不被世人敬畏了吗?
“我是九妖王白美艳。”花衣女子不得不祭出自己的名头,看一看这个人做何感想。
“哦。”梅三儿轻轻地哦了一声,“没听说过。”淡淡的语气一点涟漪都没有。但实际上,他的内心却波澜汹涌。这个白美艳于他梅三儿他是知之甚详。他是姑姑争夺大妖王的最强劲对手,是十八路妖王里硕果仅存的4位之一。话说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