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累了,竟在门外直接坐了下来,耿嬷嬷听说了进去向纪氏禀报。
纪氏不为所动。
陆宸在门外坐了一个多时辰,观言再三劝他,他也不肯离去。到了后半夜,陆宸竟然靠在大门上睡着了。
一连几日,日日如此。不管他如何表现,纪氏总是不给他开门。
陆宸挨冻了几日,觉也没睡好,竟然病了,不但风寒严重而且高烧不退。
纪氏听说了,也只是叫人请了周先生给他瞧病,对他的态度并未有所转变。陆宸想起从前自己每次生病,妻子无不是嘘寒问暖,衣不解带地服侍他,可这次纪氏待他如此冷淡,看来他是真的把她的心给伤透了。
陆宸不由得后悔万分。
陆宸这一病,直病了三天才慢慢好起来。
赵蕙兰被老太爷关进了柴房,陆清岚依旧十分关注着那边的动向。派了石榴时刻紧盯着那边。这一日,陆清岚刚刚午睡醒来,就见石榴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六姑娘、六姑娘,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陆清岚揉着惺忪的睡眼道:“石榴姐姐,到底出什么事,你慢慢说。”
石榴道:“六姑娘,老侯爷命人给赵蕙兰灌了落子汤了。”
“什么?”陆清岚一下就清醒了过来。老太爷三十多岁年纪才生下陆宸,对于子嗣的喜爱和盼望远比一般封建大家庭的家长更来得更为强烈,陆清岚对他这种心态十分了解。
这般看重子嗣的人!为什么会叫人把赵蕙兰的胎给落了呢?
“祖父为什么要这么做?”陆清岚喃喃问道。
石榴挠了挠脑袋:“这个婢子就不清楚了。”
陆清岚也没指望丫鬟能回答她的问题。她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又问:“此前,可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
石榴道:“也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哦,对了,老太爷亲自审问了赵蕙兰和她的婢女,听说老侯爷从柴房出来,脸色十分不好看呢。”
“这就对了。”陆清岚点了点头。这样看来,这其中还什么她不了解的秘密了。要么就是老侯爷确认了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三爷的,要么就是老太爷完全不再相信赵蕙兰的话。长兴侯府是缺少男丁,可也不能让来路不明的孩子在长兴侯府出生,乱了陆家的血脉。
陆清岚知道自己胡思乱想也猜不出什么,便叫葡萄出去继续多方打听事情的进展。
赵蕙兰疼得死去活来,在柴房里足足哀嚎了一日一夜。孩子流掉了,她也去了半条命。据家里的婆子们口口相传,那孩子已经成型,说明赵蕙兰怀孕至少有3个月了。
恒峰苑。
三太太额首称庆,口中连连道:“这个恶毒的贱人,该,真是活该!怎不直接疼死了她了事?”
心腹胡嬷嬷见她如此,不由暗自着急。自她东窗事发,就被老侯爷赶了回来,幽闭于三房之内,被彻底禁了足。老侯爷也不说怎么发落她,可二房却步步紧逼,请求老侯爷为他们主持公道。陆宸本是性情温厚之人,不过是人总有三分火气,三房如此算计他和纪氏,他也被彻底激怒了。
胡嬷嬷劝道:“太太,咱们也该早做打算啊!”三太太表面嚣张,其实心里也是害怕的。她也知道这次祸闯得太大,不同以往,恐怕自己得不了什么好果子吃。却仍然嘴硬道:“我爹爹是平凉侯,我娘又最心疼我,纪家只是一个破落户而已,他们能拿我怎样?”
她一直这样嚣张跋扈,最大的依仗不过就是父兄给力罢了。
大宅门里没有能藏得住的秘密。很快便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陆清岚结合各路小道消息,终于弄清楚了老太爷为何要这般处置赵蕙兰。
要说这赵蕙兰也真够悲催,和她有染的不光只有三爷陆晔,还有他的小厮晨风。陆晔自从和赵蕙兰有了首尾,便心痒难耐,一心想要和美人再续前缘。奈何三太太对他管束极严,陆宸找不到机会往庄子上跑,就派了晨风时不时地替他给赵蕙兰送些吃的喝的或者金银首饰之类的东西。
三老爷陆晔是个色胚,他的小厮晨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色胆之大,比起主子来也有过之而无不及。陆晔在外头偷偷摸摸养过几个外室,几乎全被这个小厮借机淫遍了。
一来二去,晨风的胆子越发大了起来。赵蕙兰样貌出众,加之父亲做过知府,虽然家族没落,仍是名门闺秀。落魄贵女,貌美如花,这样的女子对男人的吸引自非同凡响,晨风又哪里把持的住?有一次他趁着给赵蕙兰送东西的机会,在她的茶水里下药,与她成就了好事。
事后晨风又以将此事宣扬出去为借口威胁她,逼着赵蕙兰背着三爷和自己来往。说起来,赵蕙兰和晨风苟且的次数,比起和陆晔还要多上不少。本来这件事她是咬紧了牙关坚决不肯说的,奈何此事月梅也是知情的,月梅如何受得大刑伺候,很快就把知道的事情全都招了出来。
因此虽然赵蕙兰一口咬定肚里怀的是三爷陆晔的孩子,老侯爷却无论如何不肯再信她了,毫不犹豫地给她灌下了落胎药。
月梅不但供出了这件事,还揭出另外一个秘密。原来赵蕙兰口口声声所说,与陆宸有了肌肤之亲根本就是胡说。那日赵蕙兰用三太太送她的迷香将陆宸迷倒,却因头一回使用迷香,不懂得用量大小,下得剂量太多,导致陆宸昏睡不醒,陆宸一个大男人,虽不是五大三粗,但是赵蕙兰如何能搬得动他,只得叫了月梅一起将他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