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吉天佑被这张脸吓得魂飞魄散。 ?
这是一张怎样煞白的脸啊,就着月光白的范青,两只铜陵般大小吊在眼眶外面的眼珠,鲜血淋淋,一张猩红的嘴巴黑洞洞的张开着,披头散发像极了人们传言苏母死后的鬼魅。
吉天佑觉得自己的心脏骤停,她胡乱挥舞着手脚向身后缩着,“你……你是苏……苏婶吗?”原来传言竟然是真的,吉天佑欲哭无泪,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刚被吓炸了。
那个鬼影没有动,它颤巍巍不知在抖什么。
“你……你来找我做什么?我可从来没有害过你。”吉天佑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的质问它。
“你?”那个鬼魅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你……的确没有害过我,我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
“啊?”吉天佑抖了下眉毛,“想我?”
还未搞清楚什么状况,那个鬼影哈哈大笑起来,她朝着吉天佑身后说道,“我就说了,我不太适合办成鬼,你偏不信。”
“这声音?”吉天佑听着如此耳熟,再往身后一看,不觉又是一抖,刚才光顾着害怕,竟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身后坐了个魁梧大汉。 ? ?
吉天佑装着胆子凑近一看,“震山虎?”
震山虎憨笑着摆摆手,“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那……”吉天佑赶紧转头去看那个鬼,的确就是江义若。
江义若忍俊不禁的笑着,吉天佑终于知道那个鬼为什么会抖。
“江义若!你想死吗?”吉天佑一下子扑上去,连骂带打,甚至想打死她都不解恨。
“啊,饶命饶命,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江义若哀求着,两个姑娘在床上滚成一团。
原来虎门山听说柳镇来了个大角,还是国民党的一个连长,他带着兵直接驻扎在了柳镇,不知是否跟上次剿匪有没有关系,震山虎决定亲自下山打探,雪花蔓才知道原来是蓝灵姐的丈夫石清南。
“石清南?”吉天佑问道,“是那个灵南西餐的董事长吗?”
“怎么,你认识他?”江义若疑惑了。
吉天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不上认识,但是他请我吃过一顿饭,我还在白洁的院子借宿过一晚,就是他允许的。”
“白洁已经死了。 ”江义若忍不住要告诉她这个消息,“你离开的那天早上。”
“什么?”吉天佑大叫起来,“怎么可能,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死的?”
“自杀。”江义若演示给她看,一把匕首直穿心脏。
“怎么会自杀呢?”吉天佑想起白洁吃土的恐怖画面,“蓝灵的鬼魂回来找她了?”
吉天佑的头被重击一下,江义若嫌弃道:“你傻不傻,还真以为这世上有什么鬼魅啊,当然是跟石清南有关啊,他一回来白洁就死了。”
吉天佑想起白洁看石清南时惊恐的表情,点点头,可是他为什么要让白洁死呢?
“那么这个石清南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吉天佑歪着头问江义若。
江义若的眼睛泛起厉光,冷笑一声:“这个人就是个疯子,明明讨厌大哥,却偏要跟着大哥做生意,那一年他们一起离家,就再也没有回来。”
“他杀了你大哥?”吉天佑毛骨悚然。
“只是猜测,既然他回来了,总能水落石出。改天我去会会他。”
“那个……你知道他为什么讨厌你大哥吗?”吉天佑想到他们的关系,觉得江义含生还的机会已经没有了。
江义若挥挥手,“我哪儿知道啊,他就是个疯子,小时候我亲眼见到过,一只冲他叫唤的狗,有一天被他逮住,大卸八块,那个惨烈至今在我心里留有阴影,可是别人都不知道,蓝灵姐还当他是个绅士,爱的死去活来。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知道他的真面目,我去劝每一个跟他靠近的人,大家却觉得我不可理喻。”
吉天佑听着,一边为年幼的江义若感到糟心,一边又想到江子离,急切的说:“坏了坏了,江子离一听说他回来了,就立马去找他了,他不知道石清南是个疯子吗?”
吉天佑是说完这句话才到震山虎尴尬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那个……”吉天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明,江子离只是顺便路过自己家。
江义若却笑了笑,“行了,不用解释,看看这间屋子便什么都明白了。我只问你,你真的对他动心了吗?”
吉天佑猛地摇摇头,她发誓:“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那就好,你只当他是朋友处着,有什么困难可以找他帮忙,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拒绝他,有多残忍就多残忍。”江义若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盯着震山虎,含着会意的笑。
“不……不太好吧?”吉天佑觉得不见就行了,偏偏找这些不痛快做什么。
“权当是帮我的忙吧,他就是这么对我的。”
江义若扔了一袋大洋给吉天佑,潇洒的转身走出门外。
震山虎抱抱拳,跟了出去。
他们倒都是洒脱的人,只有吉天佑怀抱着那些大洋,缓不过神儿来,江义若到底经历了多少绝望,才会有现在的洒脱,又为什么还不放弃,固执倔强到什么时候?
吉天佑倒在床上,踌躇满志,她决心要帮江义若,她不相信江子离的心会硬到这种地步,她不相信江子离没有一点点喜欢江义若。
有了江义若赏的大洋,吉天佑的生活又宽裕起来。这天阳光明媚,她决定去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