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二姨太偷走的那把簪子,成了打开宝藏的最后一道防线。
黑狗愁眉苦脸的蹲在地上,吉天佑从来没有见他这么沮丧过。
“要从日本人手中拿出来,那简直是痴心妄想。”黑狗情绪激动的踢一脚旁边的木椅,他实在在这个地方受够了,他是个土匪,他心中没有什么事情是必须要做的,之所以坚持这么久,完全是因为对吉天佑的感激,快了,就快了他总是这么安慰自己,可是,每一次希望过后总是失望,这一刻,又是这样,他真的有点儿坚持不住了。
“少夫人,我.....,.”黑狗坐在地上抱住头,他在酝酿着怎么开口,才不至于那么突兀。
吉天佑知道黑狗在想什么,他想的也是她在纠结的,何况答应别人的是自己,关黑狗什么事儿呢,他们在做的也不是一个土匪所能理解的。
“走吧,走吧,都走吧。”吉天佑有气无力的挥挥手,打开门,她明白自己在坚持什么,可不能捆绑别人,以黑狗的身手,也许更适合上前线去拼杀,“剩下的,我来想办法,如果可以,你也不要再做土匪了。”
“少夫人。”黑狗摇晃着站起身,他没有想到吉天佑什么都懂,虽然承认她的强悍,可是终究是个女人,他走了,她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值得吗?”他问她。
吉天佑被问的愣了一下,“值得吗?”她也在问自己,一瞬间的恍惚又格外清醒过来,“值得吗?”她看着黑狗的眼睛,步步紧逼,“你也见识过日本人的残暴,你在他们手下救过一位姑娘,你知道如果出手不救会是什么下场吗?你不敢想吧,其实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先奸后杀,掏出她的内脏、割下头颅,就像许多被杀的妇女一样,受尽蹂躏死无全尸......”
“别说了,别说了。”黑狗捂着耳朵不住的往后退,他自认为自己残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混蛋,可是在听了这些话后还是忍不住的颤栗,因为他就见过这样活生生的例子,那些被屠光的村子里从来不缺乏触目惊心的场景,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好像没有一个是日本人不感兴趣的,他们乐此不彼的制造出一桩桩一件件惊爆眼球的事件,那些被杀死的人里,就包括黑狗唯一的亲人,他的姐姐。
“黑狗,我知道,你想走,你想去正大光明的指着日本人叫声孙子,你想畅快淋漓的跟他们拼杀,可是,黑狗你也要明白,”吉天佑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这些事情,总要有人做,我逃不了,是因为苏小蛮,没人比我更合适骗他,可是你也得明白,你知道这些宝藏意味着什么吗?”她真挚的看着黑狗,直到他不再躲避的摇头,逐渐清醒过来。
“意味着什么?”黑狗很配合的问出这句话,他也需要一个振奋人心至少站得住脚的答案啊。
吉天佑转回身掩了门,压低声音说道,“还记得小夏的话吗,她说那批宝藏并不仅仅是传统意义上的金银珠宝,还有别的,别的,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别的,指的是什么?”
黑狗看着两眼放光的吉天佑,木讷的摇摇头,“什么啊,不知道,但是绝不会是弹药和药材,这么多年埋在地底下早就坏了。”
吉天佑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脑瓜子该活跃的时候不活跃,现在倒想的挺积极的。”她叹一口气,其实她也不知道下面有什么,但是是人都想做白日梦吧,见过日本人的武器装备之后,更明白自己的贫乏,于是总在自我欺骗,告诉自己里面肯定有稀世珍宝,一出世就可以将日本人赶走的珍宝,每每这样幻象才能坚持下去啊。
“那你说,小夏说的别的,是指什么?”黑狗也不禁陷入深思,他与吉天佑的乐观不同,他总会是往最坏的方面去想,“不会是,二七年以前的废纸银票吧。”
此话一出,房间里顿时有股冷风悄然吹过。
二人对视一眼,万念俱灰。
“胡说,胡说什么?”下一秒,吉天佑抄起身旁的一本书,朝着黑狗的背狠狠打去,“你个乌鸦嘴,啊,真是,什么话难听就说什么,我呸,叫你胡说,叫你胡说......”
黑狗也不躲,任凭她在身上胡乱的拍,等到吉天佑打的累了,忽然又扭过头,一本正经的问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吗,那个风清老头儿可是死了那么多年了,我得好好想想,二七年的时候流通的是什么币种。”
黑狗低下头努力的沉思,吉天佑无语的看着他,忍不住又抬起手中的书,这一次,却没有落下去,因为她也在想二七年前后究竟流通的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一直想到苏小蛮回家吃晚饭的时候,还没有答案。
“在想什么?”苏小蛮往她碗里夹一道菜,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问道。
“你说二七年在流通什么呢?”吉天佑喃喃自语。
“什么?”还好,苏小蛮没有听明白。
“哦,没什么。”吉天佑回过神儿,脸上浮现出敷衍的一丝笑,“今天回家挺准时的,不忙?”
“不忙。”苏小蛮随口说了一下,忽然抬头看着她,“日本人好像在准备什么,连我都隐瞒,所以这几日,我都不会忙。”
“哦。”她不太在意的点点头,心里想着,日本人在准备什么呢,会不会是跟宝藏有关呢,他们抓走江子离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可是江子离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想到这里,又故作镇定的随口问一句。“江子离,还没有放回去吗?”
苏小蛮的筷子停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