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义含将手中的信仔细看一遍,一把火烧了,看着地上的灰烬,点点头,不假思索地说:“有这么大胆子的土匪,一定是震山虎了,我这就去找他谈谈,对了,你回去带个信,就说松井战一抵达阳县县城,看上级如何安排。”
“好,我知道了。”老陈打探一下周围的情况,率先走回来,朝着山上走去。
江义含回到柳镇找到江义若,二人一起去了虎门山。
刚进虎门山的地界,哨岗便认出了江义若,兴奋地从高处溜下来,一下子闯到她的面前,激动地快要哭出声来,“二当家你可回来了,咱们......”
“有什么事儿,走上说。”江义若下马,跟那男子并排而行。
那人将事情来龙去脉细说一遍,提到吉天佑的时候,那兄妹二人相视一笑,果然,哪里都有她。
当说到一百多号兄弟被杀的时候,江义若再也听不进去,跨上马就朝着寨子奔去,她开始自责起来,都怪自己离开的太久了,要是她在,一定不会让小鬼子得逞的。
“大哥,大哥!”吉天佑直接闯到震山虎的房间里去。
震山虎和老四老六等人都在,见到吉天佑,一时目瞪口呆,好像自己出现了幻觉,尤其是震山虎。
他盯着江义若半天,“妹,妹子,真的是你吗?”
“大哥。”江义若走过去拍拍他的肩,绕过去走到躺在床上的老六问道:“老六,你的伤怎么样?”
老六挣扎着起身,“二当家你,你可算回来了,咱们......”
江义若将他按在床上,“不要动了,小心伤口,外面的兄弟已经跟我说过了,是我不好,来晚了。”
“不。”震山虎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儿来,“妹子,不怪你,都怪大哥,是大哥鲁莽了,害了兄弟。”
一伙人围住江义若嘘寒问暖,好不亲昵,唯独老四远远地站在外围,勉强挤出一丝笑。
大伙儿又将事情叙述一遍,这一次更加详尽,然后老六又将日本人如何夜中潜入,直冲进来扫射的情景说一遍。这一次,老四破天荒的没有硬将罪名按到吉天佑的身上,震山虎疑惑的看他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没太在意,想来是觉得二当家跟吉天佑的关系,唬住了老四吧。
江义含走了进来,当然他在门外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听了个仔细。他跟江义若的心思不同,直觉告诉他,虎门山出了叛徒,就在屋里的几个人里。
江义若忙着为刘三流泪叹息,完全没有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兄弟里会有人背叛。
“老三的仇,我们一定会报,这个就交给我吧,当做是补偿。但是大家一定要记住了,这段时间之内,一定不要轻举妄动,等我的消息,好吗?”江义若擦干了眼泪,再三叮嘱诸位,众人点点头,只有震山虎没反应。
震山虎瞥一眼人群里的老四,二人心照不宣的点点头,没吭气。
吃过午饭,兄妹二人离开虎门山,江义若坚持要去看一眼吉天佑,她看着江义含微微抿着嘴。
“大哥,你陪我一块儿去吧。”
“不去,我还有事情要忙。”
“不去算了,我一个人去,兵荒马乱的你不担心吗?”江义若撇撇嘴,“最近你总往阳县跑,是不是投靠小日本做汉奸去了?”
“别胡说。”江义含调转马头,想了想又转过头,“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江义若咯咯笑起来,“看吧,我就知道你心里放不下她。”
江义含冷笑一声,“别多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去,是为公事。”
“口是心非。”江义若回他一句,大笑着往前走去,玉石寨,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被劫持呢,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异样的感觉,人生啊,说起来,都是缘分。就像吉天佑和大哥,她顶替别人做他的五姨太的时候,一定没有想到大哥还会回来。
自蓝灵一死,大哥再也没有近过女色,别人都以为他是为蓝灵,却没人知道他是在等吉天佑,一个人的心一旦装满了一个人,就很难再容得下别人,她想,大哥的心里,一定很爱吉天佑吧,可一个人的心太小了,他还有自责,还有责任,还有抱负,并不全是爱。
她曾经忍不住问过大哥,明明爱她,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摇摇头。她想,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坎儿,他们都在等那个坎儿过去,就像当初的江子离对自己一样,缺少一个时机。
而江义若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个时机创造出来。
“什么人?”玉石寨的哨岗拦住他们。
“去告诉吉天佑,让她亲自来接姑奶奶我。”江义若摇头晃脑很是神气。
“你叫什么?”那人皱了眉不解的问,没听说过少夫人有什么女的朋友啊,显然这家伙是刚刚入伙不久的,没听过更没见过雪花蔓。
“你就告诉她,叫江义若。”
那人颠颠儿去交差去了。
果然不一会儿,老远就听到吉天佑杀猪般的嚎叫声。
“啊!江义若,是你吗,江义若!!”吉天佑像个疯子般从寨子里扯着嗓子跑出来,寨子里的人都惊了,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少夫人如此癫狂不计形象的样子,想着,究竟是谁来了,这江义若倒是是谁啊。
王世彪也在纳闷,谁啊,他踢了一下正在潜心下棋的黑狗,磕着手里的瓜子。
“没听说是叫江义若吗?”黑狗有些不耐烦,挪了挪身子,忽然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