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还是挡在吉天佑身前,呵呵冷笑几声,“想以多欺少,老子也不怕你们!”
吉天佑很是感激黑狗的以命相互,可还是不由得拍了一下他的头,“真是笨,咱们明明有人证,还怕他们冤枉不成?”
“什么人证,还有活着的?”那怒目以瞪的男子皱了一下眉。
这是一个人极其虚弱的从门口处喊了一声。
人们纷纷望去。
“老六?”那男子大喜,立马跑了过去。
震山虎一听到有人喊老六,也止了悲伤的情绪,朝这边跑过来。
“真是太好了。老六,你还活着!”那男子将趴在地上的老六抱到炕上去,迫不及待的指着吉天佑问道:“是不是他们暗算了咱们,还抢走了咱的家伙事儿?”
老六摇摇头,费了半天里才艰难的开口道:“不是他们,是......是小日本儿......亏得你们不在......他们太厉害......”
“不是他们?”那男子忽然有些失望,“老六,你再说说,看清楚了没有?”
“老四,住手!”震山虎一把推开那男子,轻轻接过了老六,“再晃,他就被你摇死了。”
吉天佑的嫌疑暂时被洗脱了,可是细想想不由得一阵后怕,要是真如鬼子所愿,一个活口都没留,只怕玉石寨和虎门山早晚得大战一场,是巧合呢,还是可以安排,她不禁皱起眉头。
阳县城内一片安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之在街头巷尾只言片语里,偶然听到过关于被吊在城口上的刘三的传言,有人说他是敢于跟鬼子抗争的英雄,也有人说他是杀人越货的土匪。
吉天佑抿一口茶,充耳不闻,她与对面的黑狗相视一笑,笑而不语。
她其实还真想听听关于自己的传闻,她将自己活成一段传奇,又忍不住想将这传奇撕碎。
有将传奇撕碎的念头的时候,就是遇见江义含的时刻。
就像现在,他在他们对面的茶屋里跟一个男人谈笑风生,吉天佑呆呆的看着,时而笑笑,时而沉默。
黑狗百无聊赖的等着,终于忍不住抱怨道:“少夫人,你一次次打着幌子出来办事儿,都是来看这个男人,我们少爷不在,你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对不起他吧。”
吉天佑还是笑笑,不理会。
黑狗接着抱怨,“你要是给少爷戴高帽子,我也不说什么,可是你看看你,就这么一直偷窥人家,什么事儿也不做,说出去真的不丢我们土匪的脸吗?”
吉天佑瞟他一眼,又急忙将眼睛一会去,好像镶嵌在了那个地方一样,幽幽说道:“三年了,我偷偷跟踪他这么久,他一定没发现吧。”
黑狗简直无语了,这吉天佑厉害是厉害,可是倔起来还真是倔的你难受,“世间姻缘,行不行一句话,瞧你们磨叽的,我都快看吐了,还能不能有点进度了,我去替你问他。”
说完就走,自然被吉天佑喊住了,她都懒得起身,拿眼横他,示意好好坐在椅子上。
双手扶着下巴,喃喃自语道:“这都三年了,他每隔半月就来见见这人,你说,这个人是干嘛的?不会是变了心,开始喜欢男人了吧?”
“噗!”黑狗实在是没忍住,一口茶直冲冲喷在吉天佑的脸上。
“黑狗,你活腻了!”吉天佑连忙拿纸巾擦拭,当她再抬起头的时候,对面的江义含已经不在了,她急匆匆跟着追出去。
“少......帽子!”黑狗忙付了钱,追出去,都怪吉天佑进城不易容,非得戴帽子,这下好了,连帽子也不带,让人认出来岂不是自找麻烦?
吉天佑站在路口左顾右盼,她不知道江义含去了哪里,她已经两个月没有见到他了,即使都是她远远地看几眼,也不想这么快让他消失,下次还不知道再等多久。
“江义含,江义含你给我出来!”她在心里喊了无数遍,可是街上人来人往,唯独不遇见他的踪迹。
“他走了。”她垂头丧气的想,软绵绵的挪动脚步,百无聊赖的往回走。
这时有人拉住她的手,匆匆进了一个门楼,掩了门,将她抵在角落处,静静看她。
那个人的帽子压得很低,挡住了脸,可她还是认出了他,她太熟悉这个人身上的气息。
“大叔?”她兴奋地喊道,只有在他面前,她还是那个容易满足的小姑娘。
“你在跟踪我?”江义含摘了帽子,面无表情紧紧直视道。
吉天佑连忙摆摆手,好像做错了什么,狡辩道:“没有啊,我只是......路过,巧遇。”
江义含冷哼一声,“别装了,这三年偷偷跟踪我,我都知道。”
“呃......”被当场揭穿,无话可说的吉天佑只有尴尬的低着头,她该怎么开口,难道说我不过是太想你,是想远远地看你一眼,难道这也有错吗,还是说,干脆直接问,蓝灵已是过世三年,如果你心里还在意我,我们就在一起吧。
哪一种,她都说不出口,更何况她都不确定现在的江义含是不是如蓝灵说的那样还爱着自己,以前她信,可是现在,她真的不确定,她只看到了自己的傻,却看不到对方一点儿的动容。
这种感觉就像是,仿佛只有她在努力,为靠近,不停地向前奔跑,可是对方却在原地踏步,甚至悄悄往后退着。
“我......”吉天佑一开口,便听到黑狗在路旁喊自己的声音。
“少夫人,少夫人你在哪儿?”
“是喊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