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天佑测过脸,认真盯着他,勉强笑了一声,“笑完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幽默感?”上决思灰很是无语,他说的这么一大堆,无非是想用一个引子打开吉天佑的心扉,可以畅所欲言,谈谈心,都说惺惺相惜,他觉得他们此刻感同身受。
吉天佑仰面倒在床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觉得我刚才挺幽默的。”
“啊?”好吧,上决思灰真的无语了。他也跟着倒在床上侧头去看吉天佑,“喂,你不会真的还能睡着吧,我可是专程陪你聊天的,虽然这天儿已经被你聊死了。”
吉天佑忍不住咯咯笑起来,调皮的吐吐舌头道:“不好意思啊,我真的不太会聊。”
上决思灰侧过身,凑上前来,抱抱她,“也许真的是惺惺相惜,也许是夜色有问题,或者是你身上的酒味熏醉了我,这一刻,我他妈竟然觉得该抱抱你。”
吉天佑笑的更肆意起来,她的头不断在上决思灰的怀里蹭着,时而仰起头看他,时而笑的浑身颤抖,她依偎在他的怀里,终于止住了笑,一本正经的盯着他的下巴道:“你知道吗,上决思灰,越是在我觉得可以放浪形骸的时候,我越是觉得自己无药可救。再没有遇到他之前,我觉得所有的男人都一样,拥抱,接吻甚至上床都是情到深处,相互取暖,我曾一度相信自己是跟赵烟素一样的人,可是遇到他之后,我再不会对其他男人心有悸动,就像现在的拥抱,徒有虚表,我真的对你不感一点儿兴趣。”
“滚。”上决思灰笑呵呵放开了她,其实有些尴尬,为了掩饰只好不停地说话,“不要想太多啊,这只是一个很单纯的拥抱,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可我如果不爱,真的很难触碰身体。”
吉天佑蹙眉抿嘴,她当然知道这个人在撒谎,却也不当面拆穿他,反而极其认真的点点头,“我真的相信,你是个这么专一的好人。”
她坚定闪着万丈光芒的眼神儿,狠狠盯着他,盯得他越来越不自在,最终认输,“好吧,某些时候例外。”
两个人顿时笑作一团,涨红的脸在黑夜中发了光,刚刚止住的一波笑声再次袭来,传出很远去。
他们聊到天亮,渐渐睡着了,犹豫门没关,当王世彪闯进来看到躺在一张床上姿势暧昧的两个人的时候,几乎整个寨子都知道了他们的光荣事迹,从此吉天佑被自动归成上决思灰的女人,纷纷喊她“少夫人”。
上决思灰追着每一个看到误解的人解释,他说我们真的只是单纯的聊聊天而已,每个人都点头,却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们还在背地里说笑都:“少夫人都承认了,少爷还死撑个什么劲,果然是纨绔子弟,真是不负责任。”
上决思灰一脚踢开吉天佑的门,大声吆喝道:“吉天佑,你都乱说些什么,我那么费力地解释,为什么没人相信?”
吉天佑正在对着镜子描眉,神情自若的瞥一眼气急败坏的男子,幽幽的说:“别人的嘴,你哪儿能堵得上,让他们说去,反正我不管。”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门被狠狠的带上,气哄哄走了。
吉天佑看着那个背影,撇撇嘴,“我向来不注重这个,赶上了算你倒霉,呸,我再说什么呢,明明是我比较倒霉好吗。”
她放下眉笔,拿了准备好的绳索匕首等器件,背上包袱往外走,既然说了要好好做土匪,便不能懈怠,从今天开始,还得继续磨练。
走出寨门,王世彪从后面追了上来,“少夫人,等一下。”
“是叫我吗?”对于这个新鲜称呼,她多少还是不太适应。
王世彪嘿嘿笑着,“当然是你,那个上午的时候,虎门山送来一封信和一些礼物,礼物我给你放到屋子里了,可是这封信那人说务必亲自交给你,那个上午的时候......你和少爷还没起床,便拖到了现在。给。”
王世彪递给吉天佑,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那个,真是对不住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和少爷他......要不然我也不会带着那么多人进去。”
吉天佑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没什么,你们高兴就好。”
“啊?”王世彪更是摸不着头脑,“我们,当然高兴咯。”
吉天佑三下五除二撕掉了封皮,一张烫金镶红的卡片便露了出来,上面赫然写着醒目的“囍”字。
平心而论,这是吉天佑见过最漂亮有含蕴的请帖,没有俗气的全页大红,反倒是金黄色为主,喜帖左右布满梅花,枝头落着两只嬉戏的鸳鸯,黑字红名,布于帖子中央,在左下角郑重的写着“百年好合”。
有一行字,是后来有人故意加上去的,上面写着,“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可以想见,蓝灵在写下这一行字的时候,是怎样得意洋洋,“可是她有骄傲的资本呀”,吉天佑除了叹息,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要说祝福,对不起,她做不到。
下意识看了看日期,正月十五,刚刚回去,不知道这个蓝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