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没背景,没后台,没人照顾,全凭自己努力并一点点成长起来的大妖不同,蟠龙王是正宗的龙族血脉,自出生起就有父母教导,又有完整的传承,行云布雨本就是龙族本能,以此展出来的法诀更是适合龙族。≈
且他本身也是天赋异禀,修炼起来也肯下功夫,所以,虽然以龙族的年龄论不算大,却成就了先天九阶的实力,即使加上夜迷离天一些沉睡的老妖怪,都不会有比他更加强大的存在了。
打个比方,如果说其他大妖是丝逆袭,一点点的攀爬,走上人生巅峰,那么蟠龙王自出生开始就是集万千宠爱与一生的王子,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是最好的,然后有顺顺利利的走上了巅峰。
而这也养成了他霸道,孤傲,目空一切的性格,哪怕是和同等的大妖说话,他都以近乎命令的语气,哪怕是当着龙鲤王的面,他都直呼对方杂种,他不在乎对方时候有意见,他也不需要尊重对方,因为他认为这是很正常的,正常的就好像喝水吃饭一般自然。
你们这群乱七八糟,没个传承的妖怪们见了我不该听我号令吗?
你这鲤鱼成精,修成鱼龙之身不是在玷污龙族的血脉吗?
这就是他的认知和想法。
你可以说他没有城府,你可以说他到处得罪人,但这就他从小到大养成的世界观,而事实上,他更有那一份绝无仅有的实力,去保证他这种想法的贯彻。
可现在呢?
他受伤了,真的受伤了,他,蟠龙王,龙族的高贵血统,居然被一剑洞穿了整个手臂肩膀,这让他恐惧,让他害怕,也更让他恼羞成怒,所以,他要杀了他。
沐恩抬头,血色模糊的眼睛,似乎能够看到越来越近的可怕龙爪,但他没有恐惧,没有不甘,仅仅是平淡的看着,仿佛即将经历生死的不是他。
叮!当!
很清脆的碰撞声响起,蟠龙王庞大的本体似乎受到了什么阻碍一般向后仰而去,而两道光华更是翻滚着围绕着龙鲤王在盘旋,微微低鸣,仿佛调皮的孩子在和大人诉说着受欺负的委屈。
猛然回头,蟠龙王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咆哮道:“龙鲤,你这个杂碎,你要拦我?”
龙鲤有些心悸的退了几步,出了口气,才冷静的道:“我们还不知道出去的方法,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作用,所以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将他收押,等出去后,你想打杀都随你。”
“也就是说,你想阻拦我?!”
龙鲤王还想说些什么,但下一秒却脸色大变,那两道游丝一般的剑光化为两条线冲了出去,而他本人更是直接化身龙头鱼身的怪物。
然而,这些都没有用,一个遮天蔽日的巨大龙爪拍过,无论是剑光,还是他的本体,都被直接拍飞了出去,翻滚着砸落到了祭台之下。
蟠龙王表情愤怒,硕大的头颅流转,看着在场的每一个妖怪,怒吼道:“我要杀了他,你们有谁想阻我?”
从事情本身来说,这龙鲤王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毕竟他们现在还没出去,可此时,蟠龙王这一副谁敢废话,我就杀谁的表情,又有哪个大妖敢阻拦?!
哪怕是号称接近蟠龙王的诛刃鬼王此时都底下了头。
直到此时,他才再次抬起了后爪,自半空中碾压向沐恩,他动作很慢,头颅紧盯着这些大妖,似乎在等待着他们出手。
然而,大妖们在他的注视下没有敢动弹的,但变故却自天空中传来,漫天的星辰如同被点燃了的油灯,瞬间亮了起来,而祭天台上,一圈圈波纹横扫而过,眨眼间跨过了祭天台,跨过了天宫,跨过了巨山,更跨过了无垠的距离,横扫了整个夜迷离天。
没有风声,没有雨声,更没有影响到一切,但风停住了,奔腾的天河停住了,奔跑的飞鸟昆虫都停住了。
世界就这么,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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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仙柳,苍白人面,尖锐的声音急道:“成了,终究还是成了!夜迷离天再次要有主人了。”
苍老的声音也道:“知道了,准备下,我们一会儿该出了。”
aaa
几分钟前。
鬼修不需要空气,但最终陶展是喘着粗气,将夜帝令牌狠狠的压入了青铜柱之内。
他想要自由,只要是有智慧存在的生命,无论是人是鬼,都想要自由,他也不例外,可他想到了冥土之内,他的新娘还等着他去接;想到了沐恩将令牌扔给他时的随意,还有那一句:我这条命是死是活,可真就由你决定了。
这或许就是信任,他也不愿意辜负了这一份在他生命中极其少有的信任。
当令牌进入了青铜柱内,就如同两百瓦的灯泡一般亮了起来,而后感染着整个青铜柱上的纹路一点点的亮了起来,直到岁月的风霜似乎被光芒掩盖时,漫天的星辰似乎应和着光芒大盛,而一圈圈的波纹涌动着向四周扩散而去,眨眼间变横扫了整个夜迷离天。
世界静止了,但陶展却仍旧还能活动,而一道来自与夜帝令牌中的信息,却仍旧让他化为雕塑一般,唯有脸上的那化不开的震惊诉说着什么。
良久,他才动了,似有遇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笑的前俯后仰,笑的满地打滚,笑的痛哭流涕,直至最后,笑的没了力气,才躺在地上,有些无神的望着天空。
他曾经认为能够成为大能的棋子,也算是荣幸了,至少这表示他还是有价值的,可现在,当他知道自己作为棋子的最终使命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