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霄站在鱼池边,帮着新皇帝喂鱼。> 言霄回神,“皇上说的,微臣都听明白了。”
许清昀身上依然还没有皇帝该具有的王霸之气,看起来仍旧是个谦逊低调的少年,只是穿着明黄色的他,却有种诡异的很合适的感觉。
这人当然不能轻视。
目前来说,言霄知道许清昀身上的秘密还不算什么太大的把柄,因为此时两人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相反关系还不错。
何况与西梁谈的条件,都是言霄在从中斡旋,言家父子在西梁胡人眼里有不可替代的地位。
最重要的是,许清昀知道言霄想要的东西。
这很好,互惠互利。
他们适才就在谈日后对于延州边境的政策放宽。
西北边境的不安定,很多是由于民族方面的矛盾,一些胡人进入大周,却没有合法的身份,只能打家劫舍,或者进山里做流寇盗匪。
所以以后慢慢的,在延州地域,会像云州一样,寻求民族的融合。
胡人确实野蛮,驯化或许要很长的时间,但是西北地广人稀,给他们地,给他们户籍,时间长了,大概没有人会喜欢做亡命之徒。
当然不是大周全部境内,只会在延州试着施行。
这些事,都要慢慢地做下去。
还有边境贸易,也是许清昀极看重的一部分财政收入,日后与西梁打通商路后,能够到更远的地方与别国往来贸易,这些也都在筹划之内。> 他们还年轻,总归是有时间的。
言霄无奈:“皇上给我安排了这安排了那的,说好的奖赏呢?”
许清昀一噎,“西北经略使……难道还不够?”
言霄是不介意别人说自己靠关系靠背景一下子就做上这样的官,他为皇帝做事皇帝知道就行了。
他无奈:“您明知道的。”
许清昀咳了一声,“我明白,谢邈的罪证已经在复核了,不日就会出结果,你放心。”
言霄想了想,“我夫人倒是对镇国公夫人,也就是她那位姐姐动了些恻隐之心,不知道皇上……”
许清昀点点头,“虽然苏家早晚不成了,可到底现在还挂着太师府的名头,朕下旨让苏氏大归即可,罪不牵连苏家,她不用做孀妇。”
言霄笑了笑,“那就多谢皇上了。”
晚上回到家,言霄就很兴奋地告诉苏容意这消息。
算算,嗯,皇帝都亲自首肯了,谢邈大概判个砍头是可以的,就和当初的渭王一样。
说起来,当时还是谢邈送渭王去黄泉路的。
其实许清昀大概心里也是很膈应的,他所以为的“亲生父亲”渭王,固然是没有多少父子情感的,却也是因为谢邈的背叛被一刀砍了头,加之他后来又在先皇面前如此得势,许清昀早已有些看不惯这小人。
所以这刑罚,也当得起了。
苏容意幽幽看着言霄,“其实我也有两件事要告诉你……”
“说说看。”言霄笑眯眯的。
“今天我去见了白旭。”
第一件。
言霄脸顿时一沉,幽怨道:“我去宫里面圣,你就去会旧情人,置我于何地?”
苏容意笑了,“我哪里有旧情人新情人的,不就你一个。”
他哼哼:“这还差不多。”
她便把两人说的话告知了言霄,还把玉佩拿给他看了。
言霄也没说不要,他脸皮一向很厚,好东西自然要收了。
“还有一件事呢?”他问:“该不会是又去见另一个男人吧?”
如果这就是她的两件事,那他可真是要气死啦。
苏容意瞪了他一眼:“第二件啊,是我……又怀孕了。”
言霄呆了呆。
彻底震住了。
又?
苏容意捏捏他的脸:“回神!”
言霄下一刻的反应就是欣喜若狂:
“好好好,好得很!我要有女儿了!”
说罢大笑起来,笑得屋外的鉴秋差点打翻了手里的东西。
这也太吓人了。
苏容意却无奈,有些不好意思打断他:“在想你女儿之前,你该想想,我是又像上回一样赶回去呢,还是留在金陵待产?”
若要动身,就得快些,若不动身嘛,也得准备。
言霄终于明白过来,眉毛紧紧地纠结在一起。
怎么办,他今天还答应皇上尽快赶回去处理西北大事的,不能一留留在金陵一年吧。
可又怎么办,今天他外祖母已经派人来“警告”他了,问他是不是故意不把阿福带回来让她享享天伦之乐的,她老人家这辈子也就这点心愿了云云。
要是让刘太后知道苏容意怀了身子,那八成就是接近琼华殿照管到孩子出生……
并且出生后她也未必肯放手。
要命要命……
他开始忧虑起来。
阿福出生的时候他就不在他们母子身边,这次是他可爱的女儿,他不能再次缺席。
苏容意显然早就在考虑这些问题了,她轻轻打个呵欠,有些幸灾乐祸地说:“你自己拿主意吧,在路上的时候,谁让你没分寸。”
好歹也等回到云州以后吧,活该!
说罢就闭眼睡了,不去理某个正在抓头发狂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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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金陵百姓都挤在路边看热闹。
“是镇国公,这次是镇国公!”
“别说了,不是都查实了吗,假的,哪有什么镇国公,谢家敢偷天换日,欺君啊!”
“啧啧,真是作孽了……”
“可不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