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
刘太后只能质问阿寿,阿寿却无辜地很,少爷做事本来就是这样不三不四的……
哦,是叫做出人意表。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
刘太后只觉得头疼欲裂,“上回那个苏家三小姐,是不是真的能治霄儿的病?你天天跟着他,你来和哀家说。”
阿寿有些犹豫,但是少爷吩咐过,他只好道:“这是真的,苏小姐似乎得过某位神医的真传,能制些常人不能得的药来。”
刘太后有些不相信,“一个半吊子……”
阿寿示意里头,言霄已经彻底无声无息了。
“太后娘娘,少爷的情况,就算是半吊子也……”
也得试试啊。
刘太后渐渐的也冷静下来,“既然这样,还不请人出宫去请!都愣着干什么!”
阿寿退到一边,这可就不关他的事了。
玉姑姑上前,劝已经有些急躁的刘太后,“娘娘,苏小姐虽然没有母亲,但是长辈都在,苏太夫人尚且还在管事,这样单单请人家一个小姑娘进宫来,算什么道理?”
刘太后道:“你说的不错,本来我也想找个机会……”
玉姑姑咳嗽了一声。
刘太后立刻意识到,忙叫阿寿退下。
阿寿去门外的时候,还在想,太后娘娘和玉姑姑似乎有秘密啊。
他是从小跟着言霄的,这点眼力还有。
等到没有人了,刘太后才抱怨道:“阿玉,也不知你的法子有用没用,不然为何苏家竟是半点消息都没有?”
玉如意的暗示,恐怕太隐晦。
玉姑姑在心里感叹,原先看这苏三小姐是个通透人,还以为苏家上下皆是如此。
苏太夫人那等人精,竟是看不懂其中奥义吗?
“娘娘不如宣苏家大太太进宫小叙,也好探探如今苏家的风声。”
苏老太爷是皇帝的人,而如今在薛姣之事上,刘太后显然占了皇帝上风。在这种情况下,她邀请苏家女眷,其实不是一个妥当的举措。
仿佛明显地离间皇帝与苏家的关系一般,这种拙劣的办法,像刘太后这样的人,是根本不予考虑的。
相反,可能反而将苏家更加往皇帝身边推几寸。
因此才有玉如意投石问路之说。
刘太后想了想,“去通知陈贵妃,她娘家的侄女儿哀家想了,这几天带进来见见,还有任嫔的妹妹。”
玉姑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正好这个机会,也好叫那几个灵秀的女孩子们认识认识……”
刘太后道:“渭王府那个丫头也叫上……”
怀阳郡主?
刘太后其实一直都不太喜欢她。
“是,奴婢明白,这就叫内侍省安排下去。”
索性事情办得大些,倒是个极好的掩饰。
这里刚说完话,何公公就亲自急急忙忙地来回话,玉姑姑也很少见他老人家有什么事这么上心的。
何长顺是从前豫宗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对帝后夫妻尽忠一世,也是刘太后极少数信任的人之一。只是如今他年事已高,刘太后也不叫他做事了。
“娘娘,娘娘,您瞧,这是……薛家的那位……递的牌子!”
薛家……
甄老太君。
“她?”
刘太后吃惊不小,“她要进宫见哀家?”
甄老太君已经好多年都不曾进宫了,刚到金陵的时候,偶尔还会来琼华殿坐坐,两人像少年时一般叙些闲话,可是自从那位薛小姐的事情后,她就……
刘太后曾经请过她一次,甄老太君拒绝地相当干脆。
拖人带话,言下之意,刘太后也无需解释什么,彼此心知肚明,再也不见,才免得两厢尴尬。
刘太后叹气,“那可怜的孩子死前,我确实不知道她是谁……”
甚至更不记得,她曾经还在宫中见过小薛姣。
说到底,为了言霄,别人的孩子,在她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她从年轻时就是这么个性子,金陵这地方,确实不适合她。”
刘太后不强迫甄老太君,已做好了此生不再见面的打算。
可她也能体谅甄老太君的心意,从未怪罪过她。此后所有人都默认一般,薛姣这个人,就成了一个被抹去的记号,皇帝和谢邈不提,刘太后不提,甄老太君也不再提。
直到最近……
这个记号被人用最激烈的方式公之于众。
她竟然肯放下身段,一辈子的气性,进宫来见自己,不会是一件小事!
刘太后太了解她了。
“去安排,不可稍有怠慢。”
玉姑姑请示,“那么苏家那里……”
刘太后顿了顿,“暂缓。”
玉姑姑应了。
“去和阿寿说,霄儿若是再闹,就用今天的法子,他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了,还这样那样不肯吃药,越活越回去了!”
玉姑姑陪同何公公出门,只道:
“这阵子娘娘怕是要忙些了。”
何公公叹气,“也不知外头那位,到底什么主意?”
玉姑姑指了指东偏殿,“许是为了那位。”
何公公感慨,“假的终究是假的,你知我知,谁人不知啊!”
“许是想得厉害了,老太太一个人过了这么些年,便是假冒货,瞧两眼,大约也觉得心里舒坦些。听说是长得一模一样啊。”
哪怕玉姑姑觉得甄老太君并不是一个这般性软的老太太。
何公公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腰,“都是不省心,还有咱们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