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里。 ?? . r?a?n??e?n`
谢邈叫住薛栖,薛栖脚步一顿,回头朝他问了声好。
谢邈当然能看出来这些日子薛栖的变化。
他已经知道了所谓薛姣的坟是座假坟。
谢邈一直在等着他来问自己,可是这么些天了,薛栖始终没有开口。
这孩子是个心无城府,有什么说什么的个性,不问,才是不对劲。
“看你这些日子好像挺忙的。”谢邈说着。
薛栖嗯了一声,低了低头,“也不过是瞎玩。”
他顿了一顿:“表哥,我是不是该回西北去?”
他想起祖母的各种明示暗示。
谢邈倒是在这个问题上无所谓:
“怎么这么问,没有人催你,不是说要喝完我的喜酒才走吗?”
他觉得薛栖果真不对劲,薛姣和薛栖姐弟感情很好,薛栖怎么可能知道那是座假坟之后,只字不提,就要回西北去,这不合情理。
谢邈皱了皱眉头,难道是甄老太君和他说了些什么。
薛栖也在观察他的神情,他想问的话差点冲口而出,可是他看着谢邈的样子,他就知道,有些事,他不能问。
祖母和谢邈,分明全部都知道内情,却没有人肯告诉他。
薛栖握了握拳头,你们不说,他又查不出来,可是,不意味着他不能找帮手吧?
算算日子,也快要到了。
他转开话题:“说起来,表哥与苏二小姐的亲事,是不是拖得日子有些长了?”
苏容锦年纪也大了,是决计不能拖过今年的,眼看又到了秋天,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了。
“都在安排,如今你表姐病情稳定下来,也是时候可以娶她过门了。”
谢邈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喜悦。
薛栖经过这一阵子的事情,也比之前成熟了一些,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因为薛姣的关系对苏容锦心生不满,他应该也知道苏容意吧?
他试探着问了一句:“表哥,苏家三小姐也生得很好看,当初要聘二小姐为妻,是你自己的主意吗?”
谢邈蹙了蹙眉,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皇上和太后娘娘做主的,况且苏二小姐品行端庄,秀外慧中,是很适合做国公夫人的。”
至于苏容意,他想到她那桀骜不驯的神情,嚣张讨厌的态度,这样的人,他当然看不上……
她甚至不适合做一个妻子。
可是更奇怪的是,他此刻想到的却是她在自己面前从容镇静的自信,还有永远不肯弯曲的脊梁。
这样的女孩子,并不秀外慧中,也不知心达意,可是风度却不减于任何一个男子。
她不适合做一个妻子,也不应该只是做一个妻子,不应该做为男人的附属品。
薛栖见他有一刹那的愣神,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表哥好像不太喜欢苏家三小姐?”
谢邈回神,板着脸,“我是她的姐夫,什么喜欢不喜欢,你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薛栖觉得他的反应有些过头,他指的喜欢又不是那种,他也挺喜欢苏容意的,可仅仅是欣赏她的性格和为人,还有那几分和姐姐相似的气质,又不是男女之情。
他努努嘴,算了,还是别在表哥面前提起苏容意了。
他早就发现,苏容意对谢邈有很大的意见,谢邈好像也是一样。
这两人的纠纷和他无关,他要做的,就是查清楚关于姐姐的死。
谢邈见薛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警铃大作,“你难道和苏家的三小姐……”
薛栖忙摆摆手,“不不,我只是认识她,表哥,我才多大年纪。”
谢邈也觉得他反应过度。
欲盖弥彰。
这两人应该不只是认识这么简单。
谢邈终于确定先前苏容意上门来找他时,他心中那份挥之不去的猜疑从何而来了。
这个苏容意,好像处处和薛姣没有关系。
但是他、谢微、薛栖、薛家……
这些与薛姣有关的人,好像又都和她有着牵扯不断的联系,她就像时时渗透在他们旁边一样。
到底是他多想了,还是这个苏容意确实有问题?
他看了一眼眼前的薛栖,他正百无聊赖地用脚尖扒拉着地上的草叶子。
矮他大半个头的少年正在长身体,很单薄,微微有些驼背。
“腰杆挺起来。”谢邈不由地说:“你到了京中,练武是不是有所松弛,往后每天跟着护院师父练满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
薛栖吓了一大跳。
“对,这时候懈怠,你日后回西北去,怎么领兵?怎么打仗?”
薛栖委屈地应道:“好吧。”
他知道谢邈是为他好,就和以前姐姐也常揪着他的耳朵要他念书习武一样。
他不像别家的少年郎,到了这个年岁就讨厌长辈束缚自己,他从小就没有父母亲,祖母待他也宽和,他并不排斥有人管着自己。
谢邈在心中叹气,拍拍他的肩膀,放柔声音:“实在辛苦就来和我说,但是基本功不能荒废。”
他还是个孩子啊。
谢邈从他身边走过去。
算了,所有的事情,都不要让他参与进来了,既然他不问,就不问吧。
没有薛姣这个姐姐,他还有自己这个表哥。
见到谢邈走远,薛栖也若有所思的。
他虽然有时候不聪明,不像姐姐一样什么都能看透,可是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当日苏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