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老哥强行从音乐厅带回来,塞到酒店就让我收拾行李,看样子这家伙生气极了,也不敢问他为什么只是跟在他后面,出了酒店就看到李青木在街对面向我俩招手,眼睛还是眯成一条线欢欢喜喜的跟我们“sayhi”。
就当我和大哥过马路的时候,一辆卡车突然冲出来疾速地开向我和他。大哥一把推开我向街对面跑过去,那辆大卡车也跟了过去,当时我吓傻了,愣了几秒钟大喊着周殿臣!那辆车在街上撞倒了几个摊位,之后拐到另一条街开走了。
当我回过神的时候在街上却再也找不到大哥和李青木了。经过刚才惊险万分的一幕,街上的人也十分恐慌,我环视四周不停地寻找这两个人的踪影,终于在街拐角处看见了大哥扶着墙壁一瘸一拐的朝我这边走过来。
我飞奔过去,搀着大哥:“哥,你怎么样了?”
大哥嘴角轻轻上扬邪魅的一笑,“敢玩儿老子!胖丫,咱们不走了!”
“嗡嗡”两声震动,大哥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打开短信箱,里面有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用英文赫然写着“这是警告!下次一定要你死!”
我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大哥。
“你得罪谁了?”
“傻妞,你忘了盗贼团伙还差一个人没有落网了么?就是一直没出现的第七个人!”
这是李青木喘着粗气跑过来,冲我们摆摆手,“没,没追上!”、
我哥瞪了他一眼:“你能追上卡车就见鬼了!三炮。”
回到酒店,大哥对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处理,膝盖和手肘有好几出擦伤,看来摔得不轻。李青木抱着胳膊站在旁边,冷冷的说了一句:“你真的认为是盗贼团伙的漏网之鱼干的么?”
大哥没有抬头,继续给伤口擦药水:“不然你觉得呢?”
李青木走过来,煞有介事的说:“你不觉得和之前的事情有联系么?你父亲刚烫伤,能演奏斯氏琴的就只有你了。你如果再出事情,那首席就必定是张昊天,再不济也会是刘明建,你不觉得是乐团内部的问题么?”
但是李青木为什么会这么熟悉我大伯乐团里的人员呢?
大哥抬起头严肃的看着他:“绝不可能!乐团里的人绝对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虽然他对李青木这么说,但是之前他还是怀疑过张昊天和刘明建的,不然也不会让我盯着他俩,也许他自己的内心也是矛盾的,毕竟是曾经相处过的好友,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意承认。
回到酒店没一会儿,大伯就过来了。
“绾绾和你同学先出去一下,我和你哥说点儿事儿。”
我和李青木互相看了一下识相得退出房间。
刚刚关上门就听到大伯和哥哥吵了起来。
“我不是让你带丫头回去了么?”
“我是成年人了,回不回去我可以自己做决定!”
“就算你留下,我也不可能让你做首席!”
“我早就不是乐团的成员了,而且我对小提琴首席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之所以提议我来做首席,就是想把真正想做首席并且在背后捣鬼的那个人抓出来!我说一百遍了我不会真的去当首席!就是你宣布一下,之后的事情我来处理,一定能抓到那孙子!”
“周殿臣,就算我被烫伤的事情和乐团里的成员有关系,我也不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你去当兵,和谁都没商量过自说自话就走了,乐团里缺人的时候你从来都没问过一句,现在出事情了也不需要你过问!你记住了,乐团从你离开的那天起就和你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关系了,你今天想介入乐团的事情,除非离开军队一心一意的拉小提琴,否则你没资格参与。”
“老头!你能不能讲点儿道理啊,我在帮你,帮乐团揪出那颗老鼠屎,你能不能不总提我当兵的事儿啊!我为什么小提琴也不拉了,大学也不念了,非要去当兵?你不知道吗?”
“不就是高考之前我把你的玩具没收了么?你多大了你?”
“什么玩具!那是我参加航空飞行器比赛的参赛作品,我花了多少精力做那架飞机,参赛前一天让你给我摔了!”
“你是干什么的你自己不知道么?还有几天就高考了你成天玩儿那个东西,还有一个礼拜就音乐加试了你不练琴你玩儿飞机模型!”
“所以我不考了!而且自从我报了东北航空航天你和我妈就不愿意,非得死皮赖脸的把我往国外的音乐学院送,你当初要不是没经过我同意就把签证给办了我能一句话也不说就当兵了么!凭什么我都得听你的啊!我就不能有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么!”
“打住,周殿臣!咱俩不提以前的事儿了,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乐团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你不愿意走就和绾绾还有她同学在着呆着,我不干涉你,但是你也别得寸进尺。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大伯开门的时候没有看站在一旁的我和李青木,径直走下楼。
在我的印象中,大伯一直是一个和蔼可亲尤其是对晚辈十分慈祥的人,从没见过他如此失态的发脾气,也许只有在面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的时候,才没办法用理智来压抑冲动。
我们所有人都有叛逆不听话的时刻,那一刻,我们尽情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和愤懑。却没有想过,也许对面的那个人同样需要理解,需要认同。正因为我们是父子,是母女,我们是那么的相似,可是却因为各自的固执己见,深深地互相伤害。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