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最高法院大楼三层的立法会会议室里,李媛一身黑色正装,戴着金丝边眼镜,正坐在会议桌前凝眉苦思。
她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会议桌,发出“咄咄”的响声。在安静的会议室里,这样的声音使得原本就凝固的气氛更加紧迫和压抑。
在座的与会人员都是李媛亲自招收的保安局中层行政管理,他们对李媛这个习惯很了解。每当遇到难事的时候,李媛总是习惯性地敲击桌面沉思片刻,然后就会很快拿出一套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出来。
和李媛关系最密切的方洁霞处长曾开玩笑地在公开场合问李媛,敲桌子是不是她每每出奇制胜的法宝?
当时李媛的表情很奇怪,似是怀念倾慕,又似哀怨忧愁,只是勉强笑笑,便转身离去,弄得大家好不尴尬。
“局长,实在不行,我们只能先暂停所有打黑行动。”
终于,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青年打破平静,表情难看地道:“如今香江四大社团全部盯着我们保安局,我们的队员只要有落单的,就必定会遭到****的毒手!不到十天时间,我们已经有七位安保员牺牲了。现在队员们有家都不敢回,连出门都不敢。我们行动司已经有四十多个队员受不了压力,向我提出辞职了!”
这青年一开口,他身边一位儒雅中年紧接着叹气道:“我同意杨司长的意见,王宝案件的反转对我们保安局影响实在太大了,英国人在立法会上对我们问责,步步紧逼,甚至提出了裁撤保安局的提案。而打黑行动也根本难以为继,每次有行动出去,就必定会遭到大批古惑仔围攻。局长,现在我们保安局是****公敌啊……”
“是啊,形式对我们太不利了……”一个短发中年妇女也愁眉苦脸地道,“现在保安局每天都被几百个古惑仔围着,媒体每天追踪报道,都说我们保安局是乌龟局,正义党是窝囊党。我看干脆我们暂停打黑行动,还是专心应付媒体和立法会上的问责才是最重要的。”
“暂停打黑行动就能扭转我们的不利局面了吗?”一个偏分青年愤然道,“别忘了我们保安局是靠什么起家的,我们正义党的党章是什么!”
“喊口号人人都会,可光说这个有用吗?”有人讽刺道,“现在英国人摆明了一边默许四大社团对付我们,一边在立法会对我们赶尽杀绝。而民主党那些人就坐山观虎斗,等着落井下石。我看啊,干脆我们自己主动解散算了,省的到时候连全身而退都做不到……”
“你说什么!”偏分青年拍案而起,怒目喝道,“现在情势这么不利你居然说这种丧气话,别忘了你入党时候的誓言!”
“喊什么喊?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讽刺的人恼羞嚷道,“现在我们正义党臭了大街,全香江黑白两道都要打我们,连局长的亲叔叔都不帮我们,我们还能怎样?”
“就是,今早的新闻早报上,连一向支持我们的胡文来大律师都说对正义党很失望,我看咱们干脆也别挣扎了……”又一人阴阳怪气地道。
“你们两个懦夫……”
砰!
眼看着好好一场会议就要演变成乱哄哄的闹剧,李媛终于狠狠一拍桌子,打断了所有争吵。
她铁青着脸环视一周,冷峻薄怒的目光使得所有人都闭上了嘴重新坐了回去,这才冷冷开口道:“我召集你们开会,不是想听你们争吵,或者是发牢骚的。有办法的就提意见,没办法的就听别人说。从现在开始,有谁再说一句废话,门在那里,出去后立刻给我打辞呈!”
在李媛局长威严下,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低着头各怀心思。
李媛挽了挽垂在额前的一缕青丝,深深呼吸,心里仍沉甸甸的。巨大的压力让她每时每刻都透不过气来,她真的感到很疲惫了。
但她不得不撑下去,巫鹏一手打造出的大好局势被她和华生两人搞成这样,每每想起她就心如刀绞。面对那些老政客们,她和华生没了巫鹏的坐镇,还是显得稚嫩太多了……
局势真的很不利了,半个月前,被通缉的王宝突然自动归案,并状告保安局知法犯法,罗织罪名,蓄意杀人,诬告他人。那时保安局和正义党正发展得欣欣向荣,闻听此消息,无论是她还是华生都对此嗤之以鼻,并没有太当一回事。
但他们根本想不到,王宝翻案,根本就是英国人一手主导,意图彻底覆灭正义党和保安局的巨大阴谋!
想到这里,李媛摇摇头,中断思绪。她环视一周,深深吐出一口气,语气苦涩道:“打黑行动暂缓……”
事到如今,她只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英国人的步步紧逼,四大社团的联手敌对,李方生为首的民主党冷眼旁观,正义党可谓是腹背受敌。暂停打黑行动,必定会受到舆论媒体的进一步攻讦,正义党好不容易积累起的民意支持一定会随着这个消息的发布彻底瓦解倒戈,可李媛现在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因为打黑行动真的已经是名存实亡,彻底沦为一个笑话了。
连保安局本部都24小时被古惑仔包围着,还谈什么打黑?
李媛品尝着嘴里的苦涩,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不出一丝沮丧和颓然。她板着脸,继续缓缓道:“从现在起,我们要改变之前联合民主党派的执政方针,试着和英国人妥协,争取和他们达成……”
砰!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猛的被推开,一个身穿西装制服的高挑女孩上气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