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长得倒是有点儿眼熟,但……”喝得很有些断片儿了安然抚了抚额,嗤笑出声儿:“本王的王妃出身太傅府,芝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出了名儿的内外兼修。
岂是你这丑若无盐的可比?”
呼……
被自家爱妻说成是丑若无盐,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若不是知道这醉猫一气儿干掉三瓶有余的高度白酒,帝少非让自己的大巴掌跟她的小翘臀来个亲密接触不可。
真是的,以后可再也不能叫这家伙沾上一丝半点儿的酒气了。不然再醉到不知今夕何夕的,也忒地叫人又爱又恨。
帝少心中暗忖,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慢,半点儿不迟疑地冲着人家的胸前的扣子而去。
但这会儿的安然还当自己是叱诧风云的安亲王殿下,哪里可能叫他这个被富贵迷了眼、企图爬上献媚的卑劣男子得了逞去?
当下啪地一声拍掉了他胆大妄为的手:“放肆!哪儿来的胆大丑男,竟敢无视本王命令?来人,给本王拖出去重打五十军棍。再遣出王府,永不录用!”
“啧啧,还本王?你倒是哪个王啊,我的妻主!真是不能叫你沾酒,瞧瞧这都醉成什么德行了?”帝少失笑,对这个醉猫整得真是恼不得、气不得的。只在心里坚定了要严格控制,再不让她沾酒的想法儿。
却不料某人下巴高昂,傲气禀然的一番话叫他呆立当场:“哪个王?说出来吓死你!本王乃是国号封王,麾下雄兵百万的安亲王安然是也。
不想死的话,赶紧退下。不然扰了本王好眠,叫你想死也难!”
“还麾下雄兵百万!我的妻主,你是个女儿家好么……”做什么亲王领什么兵,那么辛苦那么累的活计叫男爷们儿来,你还是与我一起月圆花好更恰当的句子还没等出口呢。
就被某殿下特理直气壮地反驳:“就是女儿家才要上阵杀敌、开疆拓土。不然的话,怎么保护得了你们这些只知道涂脂抹粉、风花雪月的弱男子?”
那满满鄙视的眼神儿看得帝少错愕:这,真的只是醉酒?怎么看着她眼神清明、思路清晰,倒有点儿回忆往昔模样?
帝少皱眉,脑海中不期然回忆起权明俊临死时的质问。
不会的,什么穿越,重生的,都是无聊作者们天马行空的想象。脑洞大开之下的产物,根本不可能出现在现实生活中的。
可越是压制自己不往那方面想,脑海中越是清晰回想着之前调查过安然的资料与实际中的她天渊之别般的差距。
资料中的安然纯粹就是个被成功捧杀了的傻瓜,被刘薇和安宁玩弄于股掌之中。为权明俊做尽了痴事、傻事、疯狂事,将自己本就被抹黑个七七八八的名声弄得更加不堪……
若不是其母那份遗嘱护着,能否平安活到二十周岁生日都是个问题。
而眼前的这个却是医武双绝、才华惊艳,最是七窍玲珑个人物。再是藏拙,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到那般凄惨的地步吧?
思忖中,醉酒的某殿下已经在讲述她为御外敌,挽救家国于敌军铁蹄之下少年出征的种种丰功伟绩了。
简单凝练的措辞,只寥寥几句,就让帝少很有些身临其境的感觉。
为了印证自己心中的想法儿,帝少还很是念叨了几个幼时被爷爷反复教授过的经典战争让安然分析。言称但凡她能说出更好、更确切的战略部署来,就相信她是叱诧风云的安亲王殿下。
几乎是他刚言罢,她便说出了几个或截然相反、或异曲同工,但绝对比原本的惨胜更高明的对策来。至此,帝少心中再无庆幸。
当然,他并不在意妻子到底是安家不被待见的二小姐,还是异时空赫赫有名的安亲王。他爱的,只是那个对他生死不弃,愿意与他祸福同当的安然,无关身份地位。也不管她这躯壳里面的是人、是鬼、还是妖,只要是他的妻主就好。
他唯独在意的是,她那句嘲讽之意满满的丑若无盐,还有那个芝兰玉树、名动天下的王妃。
尽管知道真相什么的问出来之后很可能叫自己难以接受、更无法释怀。但机会难得,便是痛彻心扉,帝少也想知道在他未曾参与的那一世中,自家妻主的人生是怎么样的。
王爷呢,定然是三夫四侍、美男环绕的吧?
那,是不是也有爱女、爱子一大堆?!
“敌国来犯,本王疆场拼杀都来不及,哪有时间想那些个儿女私情的小事儿?而且正妃都没有子嗣,怎可叫侧妃夫侍先行有孕、乱了嫡庶?”某殿下重重点头,嗯,就是这样,祖宗规矩不能乱。而且一帮子宫廷出品的同款花瓶,她也真心看不出什么区别来的。
“那王爷看看,在这诸多花瓶里,擎苍这个不同产地也不同款式的有没有与众不同些?有没有比王妃更得你的心?”
“你?不温柔、不贞静、才华差、品貌劣,就你这样的,搁在以前给本女王殿下当个伺宠都不够格儿……”安然冷哼,满满不屑的味道。只是气红了眼的帝少却没发现,她那满脸的酡红已然渐渐散去、迷离的眼神也是渐渐地清醒。嘴角轻勾,微扬着戏谑的弧度。
却原来朦朦胧胧中觉得自己仿佛在被套话,机智的某殿下赶紧用内息化解了满身的酒力。只可惜这动作有些晚,等她完成了之后,这该掉的底儿都已经掉的七七八八了。
还好自家这傻夫郎没有半点儿害怕、嫌弃之类的意思,只满满的醋意。想试试在自己心中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