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万骑兵快要抵达时,沈迁的命令传达。预备队的一千步兵奉命前来支援。
又是一场排枪队列和骑兵的较量。
排枪击毙战术,有一些不可控的因素,比如哑子,比如燧发枪坏掉。比如枪口抬的稍高。所以,当骑兵冲阵时,三排燧发枪的连队,未必就一定可以将骑兵拦住。
生死一瞬间!
拉尔达兵力占优,不断的冲击下,周军数个连队被击溃,四散逃回。骑兵的阵型亦散开。就在这时,杨大眼率领着两千预备的骑兵,风卷残云般的直插葛逻禄人的将旗所在。挡着披靡。
杨大眼一杆狼牙棒,见着就是一棒,无人是一合之将。很快就杀到拉尔达身边。
拉尔达身为葛逻禄人的王子,他亲临战阵,但从未被敌将杀到如此面前来,当即吓的脸色有些微白。
“拿命来。”杨大眼一扫一拎,突入进去,将拉尔达半个脑袋砸没。再砍倒将旗。
“敌将已死!”周军将士大喊。稍后,葛逻禄骑兵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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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野古部的中军中。
拔野古孝德在千里镜中看到葛逻禄骑兵的表现,怒骂道:“一帮废物!”
心腹伏重劝道:“孝德首领,拉尔达武艺不行。战局不利,我们是不是先撤走?何必在这里和周军打硬仗?”
拔野古部原有十万大军,汇合五万葛逻禄人,攻打金满县两个月,现在只剩下十万军队。此时,战场上,已经折进去五万多人。再打下去,如何是好?
他已经闻到失败的气息。
拔野古孝德英俊的脸上,阴晴不定。
他如何甘心?
周军两万人,怎么突然抵达金满县的?明显是他中计了。这是一个计中计。
碎叶川中的突骑施人根本没有叛乱。数日前截获的周军信使,已经验证这是一个假消息。他识破了。然而,沿温泉、博乐、西林镇、清河镇杀来的周军,绝不是周军主力。
贾环是故意派信使前来,让他知道:十日后来援。而真正的周军主力,在奉德可汗的中书官察别勒的掩护下,从特克斯、新源一线沿着天山过来。
对面指挥的是必定是周军名将沈迁。虽然,对方到现在还没有打出旗帜!他一直认为沈迁不擅长打硬仗。谁料得到,今日沈迁用兵如此刚猛?
他吃这么大的亏,被人算计,怎么甘心这么退走?
拔野古孝德扭过头,冷冷的盯着伏重。
伏重瞬间感觉仿佛被一头恶狼给盯上,差点就打一个冷颤。连忙低下头,沉默不语。
拔野古孝德收回目光,拔出腰间的长剑,对身边的婆实,不容置疑的道:“同罗出一万人,其余各部兵马,随我冲阵!”
他还要打,不仅仅是因为心中不甘的情绪,还因为他敏锐的意识到:周军连夜赶路而来,必定体力不济。再加上周军兵力不足,坚持打下去,胜利一定属于他!
婆实没有拒绝拔野古孝德,抚胸一礼,打马去调兵。他亦看得出来,只要缠住周军,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必胜!
片刻之后,拔野古孝德率中军三万骑兵压上,战场愈发的激烈、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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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周军燧发枪的排枪击毙战术,足以击溃拔野古孝德十万大军。军队都是讲伤亡率的。但,沈迁没想到拔野古孝德打的如此坚决,在伤亡巨大的情况下不撤。
沈迁将最后的预备队投入进去。让徐伯打出他的将旗,举起银枪,喝道:“将士们,随我冲锋!”亲率骑兵冲阵。张四水擅长炮兵。他擅长骑兵。
不是每场战斗,都可以轻轻松松的打。有要血战,死战的呆仗。拔野古孝德和沈迁两人都是极其出色的将领。这场战斗,他们手里的牌面,各有优势。
两人牌面打完,但战斗还没有结束。那么,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个道理拔野古孝德懂,沈迁也懂。而主帅必须上阵,激励士气。
就在战场焦灼之时,金满县中,乐白率领三千周军从侧后杀出。步骑混合。他们很快就突破拔野古部的营寨阻拦,抵达战场,从侧后方切入。
乐白是打老仗的将军,切入的时机非常好。同样,他是一员猛将!一把大刀,杀的人头滚滚。
战争的局面,就此开始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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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入眼之处,全是红色!红旗漫卷。红色的浪潮将尚蓝的胡骑彻底的淹没。
“万胜!”
“大周万胜!”
战场之上,金满县内外,胜利的呼声此起彼伏!三军将士在呼喊,百姓们在呼喊。
战斗从晨曦开始打响,及至午后一时许分出胜负。贾环率两万周军,由名将沈迁指挥,击溃拔野古孝德十万大军,解金满县之围。
阵斩敌将拉尔达、乌特勒、忽别都、婆实。杀敌五万余人,俘虏敌军、民夫、奴隶、物资不可胜计。伏重亦被俘虏。周军伤亡8000余人。拔野古孝德仅以身免,率领数千人逃走。
沈迁亲率骑兵追击,要斩下拔野古孝德的人头。此人不可留。否则,卷土重来未可知。
沈迁走后,贾环指挥着军队在战场上善后。中军大旗下,信使往来不绝。阳春三月的阳光,落在一张张灿烂的笑脸上。
片刻后,后军的柳逸尘带着物资和人员跟上来,拜见贾环,道:“恭喜使君,一战而定北庭战局。”
贾环微微一笑,道:“子泰,我该说什么?胡雁哀鸣夜夜飞,胡儿眼泪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