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他问。
慕九简直要吐血:“一个香而已,我骗你能增寿啊?!”
“那你拿来给我看看。”他把手掌摊出来。
慕九被气到没脾气,从腰上荷包里拿出个铜钱大小的镂空小盒子。
陆压接过来,只见盒子里果然放着块压成小方条的香,他闻了闻,又凑近慕九头发闻了闻,倒果然是一样的。
再看看这香,也的的确确是极平常的蔷薇香。
那就奇怪了。
他把玩着这香盒,看看她的脸,又问:“你用什么胭脂?”
慕九翻了个白眼,她用什么胭脂关他什么事?接下来是不是还要问她擦的什么色儿的蔻丹?
“你过来些。”他又招手道。
慕九不动。
他就伸出两根指头去扯她袖子。
慕九不耐烦,甩了手,但身子却因此而顺势坐近了。
陆压凑头上去,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的脸。
“你到底瞧什么?”慕九忍不住问。这个死变态!
“我发现你手虽然粗,但别的地方皮肤倒是挺细嫩的。”陆压一本正经道,不知是不是因为眼神端正还是什么,这么****无耻的话被他这什么样说出来,居然也不显猥琐,“这说明你底子还是不错的。”
也就是说那双手还有救。
“我底子当然不错!”慕九忍住扬手打过去的冲动,改成白眼瞪他。
她拂拂衣襟站起来,懒得再理这个神经病,出了门去。
陆压看着她走远了,拿起那香盒反复看了看,又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翌日因为轮值晚班,所以慕九白日里得闲。
慕小星早早爬起来沏茶倒水,又蹦蹦跳跳地去准备早饭。
昨夜里想起杨韵干的那些个阴私,慕九恨得捶了大半夜的枕头才睡着,早上余忿未消,便匆匆把头给梳了趴到窗户上去看北边。
杨韵也已经起来了,只见她已经行动自如,看起来已无大碍,但运神看去,周身灵力的确是损伤不小的。慕九牙齿咬到发酸,往日只道这姓杨的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倒没想到心肠这么歹毒,还枉图在她和尹雪若之间施下一石二鸟之计!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原本因为陆压暗算的事对她还有一丝愧疚之心,此刻俱都化为乌有,竟是恨不能活吞了她。
知道缘由的慕小星更是暗地里数落了姓杨的跟姓余的一早上!
但是既然她已经在陆压手上吃了亏,也犯不着去撩她。
慕九暗怒完只当没这回事,早饭后在院子里练剑,院门忽然开了,走进来几个仙差。
“杨韵在吗?”
打头的那个板脸问起来。
慕九停了剑,恰好尹雪若也出了来,俱站在院里盯着来人。
那仙差拔高了声音,又道:“杨韵何在?”
杨韵从屋里出来,见状愣了下,赶紧道:“我就是杨韵。”
“跟我们去管事处。总管事有话要问!”仙差说完,便就分成两边等着她过来。
杨韵变了脸色,看看她们然后捉紧了双手。末了在仙差不住催促之下出了门去。
“恶人自有恶报!”
慕九还没来得及分析情况,尹雪若这边已经冷冷给了评价,然后回房拿了配剑,英姿飒爽地出门去了。
慕九提着剑愣了有好半会儿,才回过神来。
杨韵被管事处传讯,应该是她的丑行被暴露了跑不了。杨韵那点小算计,既然连陆压都瞒不过,想来也瞒不过管事处那帮神仙吧?再说还有个沾了满身污水的余小莲急着脱身呢,她能不把杨韵的底给兜出来?
可是冲尹雪若这意思,怎么听起来倒像是她也知道杨韵背后做手脚的事了?
陆压暗里帮她的事,该不会也穿帮吧?
但陆压显然完全没有这层顾虑。
院子里人全走光,气氛就松泛了很多。晌午仍是自己做饭,陆压又要吃鱼,慕九只好又着小星去买了两条回来,一条拿来吃,一条且放在门下一只水缸里养着。
午饭是她做的,一斤半重的鲤鱼就搁在陆压面前,然后他一个人包了。他吃的时候不时地瞥向慕九,一面若有所思又不知道在想什么。面对慕九的忧虑他始终心不在焉,问得紧了就打发她一句“不用你操心”了事。
慕九能不操心吗?
这要是穿了帮,那真可谓是灭顶之灾,不光她倒霉呆不下去,就连他也别有好果子吃。
但他这副样子,她急也是没办法。
一气之下扒完饭,再吃了碗汤就去了午歇。
傍晚跟林见儒在衙门里碰了面,他头件事就问:“听说你们院昨儿又出事了?”
慕九长长叹一口气,便就把来龙去脉说了出来,当然把最终真相隐了去。这种事闹出来知道的人必定不少,而且杨尹二人在紫铃苑住了这么多年,她们的冲突由来已久,也许压根都不用特别打听就能有消息自动送上门来。
林见儒听完说道:“尹杨两家都是昆仑山下的世族,但论起家世,尹家还更胜一筹。尹家家训严格,行事公正,祖上还出过一位神族王妃,而杨家原先也很有名望,但近年子弟却有些滥竽充数,并没有什么优异的后辈出现,反倒是不时有些不堪入耳的传言出来。”
这些不堪入耳的传言,想必就是尹雪若口中以外室充正妻,并且公然抢夺他人未婚夫婿之事了。
慕九回想起杨韵当初面对尹雪若的指控仍振振有词地回驳的样子,愈发觉得头疼。
俗话说宁可得罪君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