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样一直莽莽撞撞,他居然会喜欢并肯下功夫去学习这么精细的手艺活。

“娘,你真的没事?有什么可以说出来的。”孟扶苏眼睛里像是藏着一缕炊烟,袅袅,温情。

“或者,娘你不想跟我说……也可以找别人的,我不在意,真的。”说罢,他便失落地垂下了头,却用眼角小心翼翼偷瞄着孟湘。

嬴景此时才抬起了头,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就不曾移开了。

孟湘见这三人都盯着自己,却只有一脸的无奈,她用一种颇为赞赏的目光看着孟扶苏,知道这孩子学聪明了,竟会用这种方式来让她心疼,这方法究竟跟谁学的?她怀疑的视线落在了嬴景的身上,他觉察到她的视线便暗暗挺直了背脊,手指不住地摩挲着书脊。

“你们想多了,我并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也没有功夫去在意,我现在可有更要紧的事儿要做呢。”孟湘笑吟吟地拍了拍孟扶苏的肩膀,孟扶苏抬头,与她视线一相交便明白了自己的小花招已经被他娘给看穿了。

“说起来那个文狗子已经好久没见到了。”孟子期蹲着马步又被他哥踹了两脚,现在整个腿肚子都在抽搐,可他又不想在这三人面前认怂,便咬着牙硬挺着,顺便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听了他的话,孟扶苏立刻就将视线投向屋檐下坐着的男人,嬴景毫不在意他的打量的视线,还悠然的将手指微微曲起,轻轻弹了弹落到肩膀上的花瓣。

“装模作样。”孟扶苏心里暗道,却半点不相信这文狗子失踪的事情与会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跟在他身边学习的这些时日,他已经发现,这个人可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样无害。若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是上天对待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公正的话,那么,这个男人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态度,便明显说明了这天可并不是公平的,有人是天之骄子,高高在上,即便混迹于俗人间,也只是把这些人当棋子而已。

孟扶苏厌恶死嬴景遮遮掩掩的这种态度,心里却明白若是他想要往上走,就非得顺着嬴景垂下来的这根绳子往上爬不可,毕竟士族门第在那里摆着,即便有州试、省试和殿试也不过是笼络寒门学子的一种手段,然而,寒门学子真正通过殿试能得到一官半职的少之又少。

孟湘不知道她儿子是如何对嬴景表面逢迎,暗里提防的,她如今的重点可都放在了祭舞上面,世界、观众、舞者与舞蹈这四者本来就不可或缺,她跳舞不仅仅是为了自我的满足,她是要展现自己的情感和世界给观众看的,站在越闪亮的舞台上,有越多的人看,才越能传播她要给这个时代看的东西。

“唉。”孟湘倒呆在杆上轻声叹了口气,她现在只担心自己并未亲眼见过这里的人跳的祭舞是什么模样,只听他们叙述到底还是不足的。

“你是在担心吗?”嬴景靠在她身边的墙上,低头望着她,眼睛里的色彩被墙下的阴影所淹没,却隐隐有什么夺了她的视线。

“若是你担忧,我这里倒是有个办法。”他抿唇一笑,正巧这时风送来了一瓣桃花黏在了他的唇上。


状态提示:45.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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