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绝,你看好了。”
长生念着眼前这位三千世界最强者的名字,然后笑着微微移开了手,露出了安稳地躺在将绝掌心的那小小的幽蓝色花朵。
“这朵花的花名乃至花语,皆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那么,它的花名为何?花语又为何?”
将绝向来没什么艺术天赋,他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是什么花,便直接问出了口。
问这话时他的视线紧紧地锁着长生的脸,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究竟想从长生口中得到怎样的答案。
他只是有种微妙的预感,这一次长生给出的答案,或许会让他的世界翻天覆地。
长生却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开口要回了先前被将绝收进空间戒指里的墨色古琴。那琴是帝阙送的,他总归是要拿回去还给对方的。
拿到琴盒后,长生也没多说什么,他就这么背着琴盒提着新得的长剑走向了空间裂缝。
直到长生即将跨入空间裂缝时,他那低缓的声音才又悄然响起:
“此花名为‘勿忘我’,至于它的花语……”
“它的花语是‘真实的爱’、‘不变的心’。”
长生说完这段话便消失在了空间裂缝之中,徒留将绝一个人独自静立在原地。
将绝失神地凝视着手中蓝到几近魔魅的花朵。纵使长生已经离开,但他浅淡而平静的声音却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徘徊。
“长生……”像是过了一瞬,又像是过了许久,将绝终是慢慢收紧了握花的手掌,然后不顾自己那满身伤痕,突然间捂脸大笑了起来。
这次的笑容不是当初看到长生被剑贯穿时的绝望疯狂,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癫狂。
何为“真实的爱”?这意味着幻境虽假,情义为真。
何为“不变的心”?这意味着无论他是长绝还是将绝,长生喜欢的,终究只是他罢了!
“长生,你亦心悦我!”将绝笑着低声喃喃道。
这真是他迄今为止,听到过的最动听的话了。
和这样的事实比起来,身上那连绵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之前将绝预感到长生的答案会让他的世界翻天覆地,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其实早在最初遇到长生的那一刹那,他的世界就已然翻天覆地了。
铺天盖地的喜悦伴随着渡过雷劫后获得的勃勃生机,使得将绝那为情而白的长发也在一夕之间恢复成了最初的暗色。
将绝大笑过后便找准了自己以前养伤的位面,然后利落地撕开空间裂缝踏了进去。一直到他晕倒在养伤之处的前一秒,他面上残存的笑意都未曾散去。
将绝猜得到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大千世界会因为他今日渡劫之事而动荡不安。
但他猜到了结果,却猜错了过程。
如今的大千世界的确乱成一团,却根本不是为了寻找他的行踪而变成这样的。
事实上整个大千世界,无论是古老宗门还是仙皇仙帝们,除了一开始象征性地探讨了一下将绝如今是何修为,到了最后全都在疯狂地讨论着将绝和那个被他护在怀里的人。
因为这些年来大家都很清楚将绝隐藏行踪的本事,连仙帝们都摸不准他的动向,何况是那些修为一般的仙皇仙王呢?
故而大千世界的仙帝们只是随意派了几个人去碰碰运气,压根就不指望这些人能查出什么名堂来。而他们的本尊如今正一本正经地聊着“那个铁石心肠的将绝竟然动心了”这个千古难寻的八卦。
只见此刻大千世界某个仙帝宫殿的虚空之中,正层次分明地错落着上百个画面。而那每一个长方形画面的背后,站着的不是一宗之主,就是仙帝和即将晋升仙帝的仙皇。
至于那虚空的正中央,正360°无死角地回放着将绝之前在繁花位面渡雷劫时的影像。
“一开始看到繁花位面传来的影像时,我都不敢相信那个站在雷霆下的人会是将绝!”天籁阁这一代的女阁主,仙帝泽兰忍不住出言感叹道。
“岂止是你不敢相信?画面传来的那一刹那,我甚至怀疑过是不是自己活得太久,以至于眼睛都花了。”
斩雷谷的现任谷主石斛看到将绝拥紧某人的画面,也不禁牙疼地摇了摇头。纵使这一幕他之前已经看过一次了,此刻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斩雷谷向来与雷霆打交道,对将绝的认识远比其他宗门更深刻。
在石斛看来,将绝本身就像是天地间最狂暴桀骜的雷霆汇聚而成,他实在想象不出什么样的人才能让这无血无心的雷霆都为之动了心。
“你们难道都不好奇画面里的将绝为何满头白发吗?仙帝的寿命有多长大家心里都有数,将绝如今不过百余岁,怎么可能生机尽断到头发皆白?难不成想要踏入长生境,首先要我们自己自减寿元吗?”
仙帝陆英的关注点和别人不太一样。他和将绝本就无仇无怨,也无利益纠葛。他一心只想着好好修炼踏入长生境,所以他现在最想弄明白的事就是将绝的头发究竟因何而白。
“我看你是修炼太久,把脑子都修傻了吧。”烈火宗的女宗主锦灯闻言顿时嗤笑了一声。她性子暴烈修为又高,说起话来倒也没什么顾忌,“你难道没听到将绝发的那些誓言吗?”
“将绝发誓说他不会再让他怀里的那个人身陷险境,也不会再让任何存在伤那个人一分一毫。你只要动动脑子就该知道,将绝之所以会这么说,显然是因为他怀里的那个人先前已经遇过险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