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将至,我先带你出去。”将绝深深呼吸了几下稳住了翻涌的情绪,他抬起胳膊微微用力,直接抱着长生走出了他的私人位面。
原本踏入长生境是不该有雷劫的,只需打破心魔便足够了。可谁让他不是走正规路子踏入长生境的呢?
他的心魔如今正好好地靠在他怀里,根本就没有被他给破除。像他这种靠着蛮力强破幻境的人,纵使实力大增,却也顶多只能算是个伪长生境罢了。
先前他那不按规则胡搅蛮缠的做法似乎惹怒了天道,将绝能清楚地感觉到位面上空不断涌动的雷霆之力,显然天道是想降下一波雷劫直接将他给灭了。
不过天道的算盘怕是打错了。他生来便掌控雷霆,此生最不怕的便是天雷,纵然这场雷劫有十分的恐怖,落到他身上也只剩下了一分。
原本自己的位面是很好的渡劫场所,绝无外人打扰。但将绝还是起身换了个地方,因为他担心这些暴躁的天雷毁了亡者的安宁。
将绝抱着长生利落地回到了繁花位面,待他落脚的那一刹那,漫天的乌云便如影随形地出现在繁花位面的上空。
狂乱的雷霆在乌云间暴躁地跳动着,仿佛下一秒便会直直劈落,将人劈得断绝生机灰飞烟灭。
然而将绝落到地上的第一件事不是应对雷劫,而是从空间戒指里拿出宽大的黑色斗篷,直接将长生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
“抱歉了,你且忍耐片刻。我向来人缘不好,你若是露面,怕是会被迁怒。”将绝动手帮长生整理着斗篷,他一边将斗篷的褶皱细细抚平,一边开口对长生低声解释道。
这里不是还算和平的小千世界,而是强者云集的大千世界,无数或明或暗的仙皇仙帝身处其中。他们耳目众多,惯会隔岸观火,估计要不了多久,繁花位面的异常便会引来各路人马的目光。
将绝倒是不在意被人知晓自己对长生的感情,但他不想在长生还未成长到足以自保的地步时,就早早地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怕长生再出意外。
“你那真的只是人缘不好吗?”长生闻言忍不住低笑着反问道。当初为将绝谱曲作词时,他可是查到了不少与他有关的传闻,从那些传闻来看,这家伙哪里是一句“人缘不好”就能概括的?
别看将绝的普通粉丝数量不少,但在这大千世界之中,不用怀疑,他绝对是属于人嫌狗厌那一类的。
“啧。”将绝听到长生的低笑声后,下意识地啧了下舌,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也没办法解释。这些年来他过得那叫一个随心所欲,该打打该杀杀,从不耐烦与人说话,更不可能去顾及别人的想法。
他还记得多年前有个宗门偷拍了一段有关他的影像,他也不去和人争执什么,直接用雷霆把人宗门主殿的匾额劈得粉碎。
就他这样的脾气,要不是这百年间他大多数时候都在睡觉,别说只是人缘不好了,怕是早已举世皆敌。
不过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算起来整个大千世界能让他多说几句话的一共就两个人,就这两个人里,还有一个是那个和他完全合不来的帝阙。
解释不了便不解释了,将绝干脆转移了话题:“之前你插手了我的幻境,所以此次雷劫锁定的是你我二人。”
说着他轻轻抬眼瞥向了天空,暗沉的瞳孔中却毫无波澜。
“别在意,不过是场雷劫罢了。”将绝右手随意地握着长剑,左手则是将长生的头紧紧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嘴上固然说得轻轻松松,然而那微沉的面色却在昭示着这场雷劫并不好对付。
但那又如何呢?正如他说得那样,就算再不好对付,也不过是场雷劫罢了。
能用武力解决的事,在将绝眼里都算不上事。
“长生,我发誓……”
将绝喉咙微微动了动。他在唤“长生”二字时声音极轻,又有头顶那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作为遮掩,所以那些放出意识暗中窥探这个位面的仙帝们只听清了将绝后面的话,而忽略了最初那个被他念在唇齿间的姓名。
“我发誓,我绝不会再让你身陷险境!我发誓,我会强到让这三千世界,再无任何存在能伤到你一分一毫!”
将绝的声音铿锵有力,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冷冷地抬眼扫视着自己的周围。
从他刚才开口发誓时,将绝就感觉到了窥探的目光。
看来大千世界的人动作比他想象得要快一些。他落地不过片刻,这些家伙竟已确认了雷劫所在。而在他刚才立誓的那段时间里,他们已向繁花位面隔空投放好了那些查探消息的法宝。
那从远处悠悠飞来不断徘徊的一群蝴蝶,正是大千世界蝴蝶宗用来追拍的道具;那突然出现悄悄掩藏在花海中的花朵,则是大千世界繁花宗用来追寻行踪的东西。
这些还算是伪装的比较好的。至于伪装的差的……将绝瞥了眼那枚大咧咧地落在他脚下的金子,那是散千金所在的金银宗的标志性物件——一个做成金子形状的录像玉简。
除去这些各大宗门法宝上的窥探,将绝不用看也知道,如今繁花位面的上空一定笼罩着无数仙帝的意识。
如此短的时间内,整个大千世界的目光竟已汇聚于此了,这些家伙平日里难道真的就这么闲吗?
将绝想到此处不禁嗤笑了一声,却也没打算立即做些什么。毕竟他还有一场前所未有的雷劫要渡,这些人要看便看,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