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看着放在房间中央的两件衣服,他发现花容宗最近似乎换了种风格。因为比起他之前试衣时见到的那些衣袍,眼前这两件看上去实在是过于普通。
放在他左手边的是一件很简单的白色长袍,上面没有任何纹路也没有任何装饰,就是件不起眼的白袍而已。而放在他右手边的则是件单衣,浅蓝色的宛若海水一般,但是和这差不多的衣服在修真界也有不少,根本说不上有多特别。
有那么一瞬间长生甚至想过是不是花容宗弄错了衣服,他走上前去又仔细地看了看这两件衣服,这次他倒是看出了些许不同。第一件白袍之所以让人觉得毫无特色,是因为这件衣服上所有的纹路都是用与衣服同色的纯白丝线勾勒的,乍一看很难察觉到它的复杂与精致。
长生先是拎起了左侧的白色衣袍,悬崖内部透不尽阳光,但是房间里点亮的些许火光却足以让他看清这件衣服的大致纹路。只见这件春装上绣着几枝模样不同的花,这些花来自三千世界不同的位面,如今却在同一件衣袍上盛开。
衣服上绣着的花皆在春季盛开,看着却并不柔软,反而带着几分张扬的锐意。隐约的火光为那纯白丝线镀上了一层浅淡的金边,使得这些花朵瞬间有了摄人心魄的魅力。而这不过是火光罢了,若是将这件衣服放在崖顶上,纵使隔着那重重瀑布,透进来的几缕盛夏阳光便会让衣服上绣着的花朵更加耀眼。
长生又拿起了那件浅蓝色的单衣,很显然,这件衣服也不简单。他曾觉得这衣服的颜色像是海水,但他现在却在想也许这衣服本身便是海水。
他不知道这件单衣究竟用了什么料子,竟然透着透着几分令人舒适的凉意,而随着角度和光线的不同,那蓝色的深浅程度也在微微变幻着。它不仅仅拥有大海表面那一层漂亮的浅蓝色,还有着深海处那更为神秘的色泽。也许上一秒它给人的感觉还是风平浪静时的浅淡,下一秒或许便是海浪滔天时的深沉。
长生看完后随手放下了手中的单衣,他的视线转向了前方的墙面。花容宗或许是想让他更清楚地了解他该何时出场,所以在墙上嵌了一面崭新的灵镜。长生抬手点开了灵镜,现在盛典还未开始,他看了会儿灵镜上的其他节目才等到了盛典的真正开幕。
如今灵镜中显现的是小千世界盛典的情景,当崖顶的独特景象一朝出现在灵镜上时,三千世界无数修士凡人为之惊叹。而片刻之后,镜头从崖顶的景色转向了悬崖外的入座者们,镜头每落到一个人身上,介绍这个人的声音便同时响起。能够被邀参加盛典之人皆非寻常之辈,这些人或是富商,或是贵族,或是宗门宗主,亦或是天才修士,而其中绝大部分入座者都来自小千世界。
灵镜前的观众们一开始还没怎么在意这些画面,更不在意这些介绍,然而当镜头突然停在一个人身上时,介绍声瞬间消失,甚至于整个三千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无论是崖顶之人,还是三千世界坐在灵镜前的观众,几乎所有人的目光皆为坐在最高处的那个人停留。只见那个男人一袭暗金色的长袍,他不过是静静坐在那,却仿佛是坐在大千世界的龙椅之上。
根本无需任何介绍,这个男人出现的那一刻众人便已知晓他究竟是谁。他是帝阙,曾经的三千世界最强者,如今的“三千世界财富排行榜”榜首,那个喜怒无常却又魅力十足的帝阙。
虽然朦胧的云雾模糊了他的容颜,但那把独一无二的暗金色长剑足以说明他的身份。帝阙拥有强大的武力与绝对的财富,更别提他还有着英俊的容颜和尊贵的地位,事实上这三千世界之中崇拜帝阙的人或许比崇拜将绝的还多。
镜头久久地停留在帝阙身上,介绍声也迟迟未响,没有人料到帝阙会来到此处,也没有人敢当着帝阙的面说出介绍之言。直到崖顶的云雾轻轻划过,隐约露出了帝阙那皱起的眉头时,镜头才被骤然移开转向了他人,这份突如其来的寂静也才被瞬间打破。
当镜头转开之后,所有人终于慢慢回过了神,无数人在灵镜前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整个三千世界似乎都沸腾了起来。那可是帝阙啊!若不是镜头恰好停在了他身上,谁能想到他会出现在小千世界的盛典上?就算这次盛典和宗门大比在同一天举行,就算这次盛典比往常要盛大了些,但再怎么样也不足以让这个男人前来观看吧?!
灵镜前的人可以随意说出自己的想法,但那些身处盛典现场的人就不敢这么做了。虽然不知道帝阙为何而来,但他们却很清楚帝阙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所以谁也不敢出声惹怒这个男人。
“……怎么可能?”负责这场盛典的扈临渊抬头看着远处的帝阙,眼底也满是震惊之色。他的确邀请了帝阙,但他完全没有想过帝阙会来,毕竟几百年来帝阙从未在任何盛典上出现过,何况这次仅仅只是小千世界的盛典。
仍然待在房间里的长生看到帝阙出现在灵镜上后也十分惊讶,然而房间外猛然响起的敲门声却打断了他的思绪。长生知道外面敲门的人是花容宗的弟子,那人是来提醒他赶紧换上衣服准备接下来的走秀的,长生换好衣服后便关上灵镜来到了崖顶。
扈临渊昨日在客栈中便和他说过,今天的走秀与上次试衣时的随意行走不同,他要沿着花容宗造好的台阶上行走。想到此处长生瞥了眼崖顶上悄然浮现的台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