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阙姑且还能算是有迹可循,可寻骨那种杀人如麻的疯子……”
散千金好不容易接受了将绝和帝阙对同一个人情根深种的劲爆事实后,他猛地又想起了那个特意划破空间出现在小千世界宗门大比上的寻骨。
长生口中那个突然现身对他自报姓名的人,真的是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蔑视人类的寻骨吗?!
长生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不成他天生就有吸引仙帝的体质吗?
散千金吐槽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沉默了许久的将绝直接开口打断了他。
“你的话太多了。”
散千金闻言也就没再继续八卦下去。他虽看不到将绝此刻阴沉的面色,但对方声音中的冷意他多少还是能听出一二的。
当散千金不再开口后,楼阁内骤然又安静了下来,长生愈发清晰地感觉到了将绝投来的目光。或者说,自他开始叙述推测过程后,这个男人的视线就再也没有移开过。
长生下意识地抬眼回视着将绝。然而他刚侧头看了过去,将绝便收敛了之前那晦涩难懂的眼神,只留下了令他心神不宁的危险一瞥。
这下子,长生顿时和散千金一样感到头疼了。
说实在的,散千金话里话外将他和帝阙寻骨扯到一起的调侃之意他不是听不出来,只是他真的懒得去和别人解释什么。
他惯会察言观色,也正是因此,他看得远比散千金清楚。
就像散千金说得那样,帝阙待他的确不同。可那种不同,根本不是对心爱之人的百般迁就。
他于帝阙而言,更像是一件精美而易碎的艺术品,而且还是一件还未完成仍需雕琢的艺术品。
帝阙欣赏他忍耐他,只因他想看到艺术品最终完成的那一刻。而当艺术品完成之时,或许无需别人,他自己便会意兴阑珊地动手将其摔得粉碎。
毕竟帝阙久居高位,有那么一两个恶癖也不足为奇。
至于寻骨就更别提了。
寻骨看他,就像是人类看着那垂死挣扎的动物一样。连物种都不同了,又何谈什么动不动心?
所以长生完全不想继续这种无聊而又八卦过头的话题。
他又不是恋爱脑,更不会多情到见人就爱。别说帝阙和寻骨对他并非是爱,就算他们真的看上他了又能怎么样?
难不成因为他们修为高绝,他就一定要感恩戴德地以身相许吗?这到底是什么见鬼的逻辑。
大清都亡了几百年了好吗?何况这里根本就没有大清!
长生烦躁地皱了下眉,然后抬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头,直接将话题扯回了正事上。
“你与寻骨之战,当真无法避免?”
将绝闻言呼吸微微顿了顿,一种似是自嘲的情绪在他眼底稍纵即逝。最后他敛下了所有情绪,语调平静地开口说道:“我与寻骨之间,并非私仇。”
将绝还记得多年前发生了什么。
多年前有几个仙帝圈养了一些偏僻位面,他们隔断那些位面的所有通信,肆无忌惮地在那些位面中发泄着自身的恶欲。
无论是平民还是修士,只要身处于此,人便不再为人。
纵使那时的他早已铁石心肠,面对此景都不免为之动容。
更可悲的是,当他解决了那几个仙帝后,这些位面中绝大部分居民并未动身离去。
他们被折磨得早已忘了如何正常生活,得到自由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在这绝望的世界中平静地选择死亡。
想到此处,将绝轻轻嗤笑了一声。
当年被他斩了的仙帝们虽然心性残忍,外表倒是道貌岸然得很,他们在大千世界更是交友广泛。以至于他在解决了这些渣滓后,被大千世界的某些宗门和仙帝们明里暗里找了不少麻烦。
而在被找麻烦的那段时间里,他也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事。
比如说,那几个仙帝很久以前都曾追随过寻骨一段时间。
至于他们到底追随了多久,之后是否还与寻骨有所联系,如今早已没什么人能说得清了。
但无论他们与寻骨还有没有联系,寻骨此时想杀他,都绝不可能是为了那所谓的私仇。
因为寻骨根本就不像人类,他也从来都不把人当人。就他那肆无忌惮桀骜猖狂的性子,又怎会为了五十年前就已经死去的渣滓特意与他交手?
所以,他与寻骨这一战不为私仇,只为各自的私欲罢了。
寻骨之所以主动出战,是因为他想将三千世界搅得天翻地覆,弄得死尸遍地血流漂杵。
而他之所以无法避战,是因为他不想看到这一幕。
将绝向来不喜欢凄凄惨惨的景象。
因为那战争的烽火和血液的腥臭,会影响到他一醉方休的心情。
长生闻言定定地看了将绝半响。他从将绝的神色中猜到了些什么,所以他什么都没问,只是默认了此战无法避免这件事,然后直接换了个思路开始寻找起了寻骨的弱点。
“寻骨不是人类吧?那他的原形究竟为何物?”
回答长生这个问题的人是正在回看不久前那场宗门大比的散千金。
“寻骨活得太久了,近千年来他又一直在断断续续地闭着关,所以有关他的情报外面流传得极少。”
“虽然他在大比上一口一个人族的,可他究竟是不是人类,大千世界迄今也没有定论。我们连他是否为人都无法确定,更别说知晓他的原形是什么了。”
散千金苦笑着说道。他一边看着宗门大比的录像,一边思索着和寻骨有关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