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剑宗的掌门大弟子叛出师门,还残忍地杀害了同门师叔和许多武林正道,武当派也有弟子死在他的剑下,我们此番出山就是为同门报仇而来——”
“咳咳,师妹,莫与普通人说这些。”
他总觉得这个人出现的着实古怪,他已经决定这场雨过后与这个人分道扬镳,再不要车上关系。
郑宥廷皱起眉头,他终于想起他是在哪里听到剑宗这个名字了。
那是封傲偶然一次说起自己的少年在师门的习武生涯时提到的。
不会是……
郑宥廷:“那个叛出的大弟子,名字是不是单字一个郾字?”
“正是!你也知道吗?公子也是江湖中人?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师兄,我们是武当派华字辈子弟,掌门座下内室弟子。”
女弟子兴冲冲地道。
二师兄想要阻止她已经来不及了。
郑宥廷沉默了一瞬道:“我也在找那个叛逃的弟子。”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的光芒,但很快就做出了依从自己判断的决定。
女弟子道:“你也是去寻仇的吗?可是公子的师门也有人被他击杀?……咦,说了这么久,你还没告诉我们你是哪个门派的?”
女弟子终于从憷碇牵有些迟疑地看着他。
“无门无派。”
郑宥廷面对他门的戒备没有打算做点什么来挽回他们的印象分,不过目前眼前几人是他找到封傲的一大助力,因此虽然心情不佳,但还是有问有答。
“哦,这样啊。”
女弟子看看他,又回头看自己的师兄,不敢擅自再多说什么。
二师兄道:“我们并不知道叛贼陆郾在哪里,我们去剑宗和师门汇合,阁下既然不是江湖中人,我们可能不方便和你一起上路——”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郑宥廷仿佛听不明白对方话中的婉拒,道:“我和陆郾仇深似海,上天入地我一定要找到他。”
他云淡风轻地说着,看了眼他们的神色,道:“我虽师从无名,但能为武林正派尽一分绵薄之力,应该不妨碍几位的行程吧?”
“今日我受各位恩情,他日,必有重谢。”
郑宥廷认真地看着他们。
提起血海深仇,他分明脸上没有什么愤慨的表情,但就是这份平静,倒是让其他几人的戒备放松了一些。
女弟子有些脸红道:“郑公子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的。既然咱们都去剑宗,那一道走也正好做个伴。那杀人魔陆郾所作所为为正道天理所不容,人人得而诛之,能有郑公子加入,自然再好不过。”
那二师兄虽然不乐意,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阵雷雨来的急去的也快。
雨停后,郑宥廷帮着几人将帐篷收起来,启程。
他们四人中,那个躺在干草上的人果然是昏迷不醒。他刚才一直被另一个据女弟子说是七师兄的人挡着,走的时候,郑宥廷才看见他苍白的脸色。
“我们路上中了埋伏,才和大师兄他们分散了。七师兄受伤留了很多血,五师兄给他吃了草药,让他睡着休养。”
女弟子忧心忡忡道:“有陆郾这个祸害祸乱江湖,那些魔教子弟也蠢蠢欲动,我们这一路来已经遇上两三波人了。也不知道剑宗怎么教养的弟子,那贼人和魔教人狼狈为奸这么久,他们竟然都没有察觉。”
“师妹,不得妄言。”
二师兄不轻不重地提醒了句。
郑宥廷点了点头。
见他不说话,女弟子讨了个没趣,如此三番之后也不再主动和他套交情了。
那二师兄原本看这个半道杀出的程咬金夺走了师妹的关注心里泛酸,但看他这般态度,又不由恼恨他不给师妹面子,看郑宥廷更没好脸色了。
“七弟的伤势有反复,今天我们在镇上客栈住一晚,明天再赶路。”
一直没说话的五师兄,此时开口说道。
“哦,七弟没事吧?昨天不是还能说笑吗?怎么今天突然不好了。”
郑宥廷听言,看了眼二师兄,对方神色没有藏好,果然对那个五师兄有所不满。五师兄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他只是通知一声,就不再说话。
他的强硬没有人觉得奇怪,看来这位二师兄在几人之间的威信不怎么样。
不过郑宥廷也没心情理会别人的家务事,他此时正想着封傲在哪里。
他最不愿提起的过往里,到底经历什么,这一次,他是否会在对方身边……
这个世界的他会否知道自己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