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死者已逝,她也可以将自己父母和方若的死看开一点,然后重新接受这个男人,但是可能吗?她总觉得一切不是这么简单,横在他们之间的也许不是父母的死,而是这么多年来所积累下的其他杂念,但,那些东西具体是什么,向晚反而不是很清楚。
她唯一肯定的是,再和薄巡在一起,那一定是条布满荆棘的路,单单谢琴这一关,她就过不了。
“相信我这些都不会成为我们之间问题,我会解决,给你一个圆满的答复”
其实他说的,向晚是有些相信的,因为他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但是她怕自己等到那一天到来之前,就已经伤痕累累,于是她犹豫的摇摇头。
薄巡否决:“你先不要这么快的回绝我,或许你应该考虑一下海蒂的意见,那天海蒂突然问我,可不可以当她爸爸”也许是此话太过惆怅,掺杂着太多的渴望,就连薄巡也一阵小小感叹之后再继续:“我也是在那时怀疑她的身份的”
听着这些,向晚有些动撼,她是不是应该认为薄巡只是拿海蒂当幌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还是这些年她的确忽略了海蒂只是一个孩子,仅仅五岁而已。
父爱,在海蒂的世界中,是从来不曾拥有过的,既然不曾拥有,那么,就彻底打断她的幻想,那样就不会有所期待。
可是此刻,向晚一句话也说不出,她该去问海蒂想不想有爸爸?答案不用多说,她肯定是想的。
就这样,她无条件的跟薄巡回到了别墅,用过晚餐洗完澡出来,向晚发现海蒂已经半躺在被窝里,目光凝视着卫生间的方向。
向晚温和一笑:“怎么还没睡?”说完已经在一方空处躺了下去,海蒂抓住她的胳膊,腻歪的靠了上去,然后小脸如小猫一样蹭着她的胳膊,每次她在有所祈求之前,都会做这个动作,目的是想勾起向晚的同情心,以防备自己说错话而受到严厉的惩罚。
“妈妈,我们为什么不能跟爸爸在一起?”从小她就没有听说向晚提起过爸爸是怎样的人,所以在她的概念里,薄巡没有辜负她们母女,自然,她也无法心生厌倦,反而是期待和其他孩子一样,一边牵着爸爸,一边牵着妈妈。
向晚叹息一声,摸了摸她的头发:“跟爸爸在一起你会开心吗?”
海蒂仰头看着她,笑的如阳光一样的灿烂:“yes”
向晚笑了笑,不再说话,转而笑容收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第二天是星期天,向晚下意识的抛开了时间的概念,翻来覆去都睡的死沉沉的,状态迷糊中,她的睡意已经逐渐搁浅,伸手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摸到了一张脸,她以为是海蒂,可是为什么手掌有中磨砂般的粗糙,类似于男人的胡须?
男人?向晚如噩梦般的被惊醒,果然,某人正侧身闲暇的盯着她,跳起身问:“你怎么会在这?”昨晚她明明跟海蒂在一起的,现在海蒂不见了,换了他?更离谱的是,她一点也不知道。
薄巡躺平身子,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她:“这是我家,我出现任何一个地方都合乎情理不是吗?”
“那你也不能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进我的房间,并且,睡我的床!”而且她自认为他们的关系还没有熟悉到可以同床共枕的地步,所以保持安全距离是必须的途径。
“你的床?”薄巡阴阳着口气反问,眼神好似在说‘什么时候成了你床’。
薄巡笑了笑,坐起身,立马否决了她的说词:“从现在开始,这是我们的床”‘我们’两个字薄巡故意咬重了音节,怕自己说的不够明确,让某人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
向晚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在这浪费口舌:“神经病”说完挥开被子下了床,拿过衣服直接进了洗手间。
当年的赵嫂已经不在薄家任职,所以早餐这个担子自然的落在了向晚这个唯一的女人身上,餐厅内的父女两倒是十分默契,两人双手分别拿着一根筷子,托着下巴看着厨房内忙碌的背影。
好了,早餐已经完成,简单的稀饭,鸡蛋,还有其他小吃,典型的中国早餐式。
向晚解了围裙最后一个坐了上来,拿起盘子中的茶叶蛋放在海蒂的碗碟中,叮嘱了一句这个很有营养。
“妈妈,牛奶呢?”海蒂不习惯没有牛奶的早晨。
“在微波炉,马上就好”向晚吃了口稀饭说。
海蒂点点头,小手慢慢剥开蛋壳。
此时,餐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谁都能猜到,这个铃声来自薄巡的手机,向晚就是再忙,也不会有人在星期天给她电话。
薄巡拿起电话走了出去。
在听到微波炉叮当一声之后,海蒂跳下椅子,向晚知道她是去拿牛奶:“我去”说完先行一步,折回时,托盘上多了三杯热牛奶,分发在三个位置上。
此时,玄关处多了一点骚动,紧接而来的是熟悉的呼唤声:“儿子,在吗?我刚刚去菜市场,给你带了一点新鲜的蔬菜”听到是谢琴声,向晚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去出去看看,谢琴就已经拎着大包小包的走了过来,因为餐厅是厨房的必经之路,所以当她看见向晚出现在眼前时,谢琴脸上的表情立刻阴沉了下来,而且桌旁还坐着一个小娃娃,既然她们在用早晨,说明昨晚向晚就已经居住在此,联想着是这种可能,谢琴就更是恨意明显。
向晚拍了拍海蒂的肩膀:“海蒂”其余的不用多说,海蒂就已经明白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