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午饭时间,快餐店的橱窗前排着长龙的队伍,而薄巡正在其中,当然,海蒂就不需要亲自动手了,坐在位子上等吃就好。
但是饥肠辘辘中等待午饭真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海蒂已经喝了三杯水来缓解胃中因饥饿而来的烧灼感,等到薄巡端着两份快餐朝这边走来时,海蒂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午餐刚刚放下,她就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然后又连续吃了好几口,才含糊不清的说:“比起我妈妈的手艺,差远了”
若不是她已经饿的快要休克了,或许会有其他的选择机会,但是当下,她只有先填饱肚子,才有精力考虑其他的。
薄巡笑了笑。
时间总是在忙碌中流过的飞快,薄巡送海蒂回到公寓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海蒂刚要推门下车时,突然想到还有一些话要说,回头认真的看着薄巡:“如果妈妈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会吃醋吗?”真诚的眼眸一点也不像是试探,反而带着深深的探究。
这让薄巡不得不考虑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的疑惑还没问出口,海蒂能心领神会的明白他眼神中的疑虑,还没来得及等薄巡的回答,她又开口:“妈妈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我一个人太无聊才去找你的,妈妈和一个叫池正的男人在一起,听说那位叔叔受伤了,而且伤的很重,妈妈说他需要照顾”
他相信,这些都是向晚告诉她的,但是他不明白海蒂为什么要告诉自己?不过不管她出于什么原因,他都很感谢她能将向晚的近况告诉自己。
薄巡溺爱的拨了拨了她的脑袋,然后又爱不释手的捏了捏她润滑的脸蛋:“知道了”
小东西不高兴了,淘气的挡开薄巡的手,然后捋了捋头发,擦了擦脸蛋,像是薄巡手上有细菌一样,就连她抗拒的模样,在薄巡看来也是异常的可爱。
“这些天我能经常去找你吗?”海蒂又问。
“嗯”薄巡点头,他无法拒绝这么一个可爱懂事的女孩。
“那你做我爸爸好吗?”
“爸爸?”薄巡没想到她会给你扣上这么一顶高帽子,他甚至怀疑,这个聪明伶俐的小女孩是不是还不明白‘爸爸’两个字包含的意思,如若不然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说出口。
“嗯,其实在美国我很早就认识你了,因为妈妈抽屉里总是有关于你的报道,所以我就在想,你会不会是我爸爸,但是妈妈似乎并不喜欢我提到你”
看来在向晚的世界中,自己是被明令禁止的,不愿有任何人提起自己,如果海蒂说的是事实的话,有可能向晚在离开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身孕,可是当时的向晚才刚刚流产,而那时的自己做了很好的安全措施,在那种安全之下,他无法想象她是怎么怀上的。
所以,当海蒂出现在自己面前第一眼的时候,他就明确的断定,这不是自己的女儿,但是,海蒂的存在正在告诉他,某些时候,安全也不一定安全。
他想的太多,想的太深,当他回神时,副驾驶上的小天使已经不见了踪影,看去窗外,那个小小的萝莉蹦蹦跳跳的进了单元。
此刻,他笑的很幸福,所以他迫切拨了一通电话,淡淡的吩咐:“半小时之内查清楚向晚在美国六年都做了些什么,越详细越好”
当薄巡回到家的时候,他就接到电话,一切他想要的东西都发在了他的邮箱。
电脑前,他细细读取着,上面事无巨细的记录着向晚在美国的所作所为,不管是工作,还是私人事宜,都一清二楚。
在她离去那年的六个月后,她生下了海蒂,是个早产儿,在这之后,就没有任何关于她再婚的消息,如此说来,他之前的推测全是错的,向晚并没有重新组建家庭,而是一直独自抚养海蒂。
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薄巡就停下了掌心转动的鼠标,他有些后悔,在过去的六年里对她不闻不问,他以为这是对她好,给她时间来治疗创口,但是海蒂的存在,就已经时时提醒她和自己的过去,他的自以为是的‘体谅’是多余无意的。
他甚至能想象的到,她带着孩子是如何的生活,如何熬过这漫长的六年,越想越愧疚,越想越是胸口牵扯的痛,霎时,他合起电脑,从烟盒中取出一直香烟点燃之后去了窗前。
深吸一口之后,缓缓吐出,而后又沉默了下去,夹在指尖的香烟再也没有送到嘴边,而是任由烧尽。
眨眼到了一年之中重要的日子,是爸妈的忌日,这天向晚提前出了公司,去花店买了一大束蓝色风信子,这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朵。
来到墓碑前,向晚发现地上多了一束鲜花,也是风信子,并且还是蓝色,花上水珠犹在,很明显刚刚有人来过不久,她扫了眼四周,只见不远处的石阶上有一个女人身影正在离去,她一头长长的卷发,带着夸张的帽子,一袭黑衣,距离太远,无法辨认她是谁,但是会是那个人来祭拜父母吗?
或许,只是恰巧而已,向晚没有深想这个问题,放下手中的鲜花,看着面前墓碑上父母的照片,笑容依旧定格在年轻貌美的年代,她越看越深,全然不知那个卷发女子站在原地远远注视着自己,只是那么一分钟,就转身离去。
回到池正的别墅,还是下午五点,看着时间,他应该还没下班,向晚打开冰箱,用最快的速度做好了晚餐,然后在桌上留着一张便签纸,就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