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用餐时,向晚精神不宁的凝视着薄巡,她的眼神太过鬼鬼祟祟,让人无法做到忽视,薄巡吞下口中的食物,严肃的看着她,那眼神很明显是在问向晚。
“那个……”向晚有些为难,设想好的台词在这刻仿佛全都回到了肚子里,想起来都有些吃力。
薄巡沉默,耐着性子等她把话说完。
“下个星期六你有没有时间?”
“你想做什么?”薄巡的语气平淡无奇,听在向晚耳里总觉得多了点质问的味道。
向晚吞了吞口水继续“我有个朋友在星期六开了一个派对,她希望我和你一起去参加,这不是她们没有见过你,所以想认识认识”说完了不算,向晚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傻乐了两声。
薄巡蹙了蹙眉,眼神探究性的盯着向晚,很明显,她的话不足够让他信服,很明显透着假。
他的犀利的眸如同激光一样,向晚眨了眨眼,心虚的转开了目光,然后用筷子拨着碗中的米饭,心中祈祷千万别被他看出来。
薄巡不禁一笑“我有别的选择吗?”话后的意思是‘我能不去吗’?
“没有,你必须陪我一起去”向晚像是抓了根救命稻草,狠狠的死咬着。
“好”薄巡想也没想的答应了下来,难得薄太太开口,他自然不敢‘抗旨’。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防他临时后悔,向晚急中生智的数起小拇指要和他拉钩盖章。
尽管此举非常幼稚,可薄巡拗不过她,乖乖勾了她的手,按了手印,签下这个‘卖身契’。
“记得那天要穿的帅气一点”向晚防患于未然的提醒了一句。
“你是在怀疑我的品味?”
“没有没有”向晚连忙摆手纠正,证明自己的提醒出于善意。
星期六的周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眨眼也只剩下两天的时间。
但是这天,薄宅的气氛却很是异常。
客厅内,薄简豪软靠着沙发,嘴里抽着雪茄,一吸一吐,谢琴则正襟危坐,而邹明轩却站在一角,等待着他们的答复,气氛营造的十分紧张。
看他的耐性极好,薄简豪终于惜字如金的开口:“哪家的姑娘?”口气平淡,还带着不宜察觉的厌倦,这种口气,这种表情在邹明轩看来早已习以为常,尽管是今天他是来邀请他们能参加自己的婚礼,薄简豪照旧没给好脸色,就连放在眼下桌上的请柬,他也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这句话在任何人眼里看来都是一个笑话,儿子要结婚了,作为父亲的竟然对未来儿媳一无所知,但是他们这对父子并非同于常人,从邹明轩有记忆以来,他的这个父亲从没当他有过这个儿子,可他还在尽着作为儿子的义务。
“她叫顾秋,父母都在国外”邹明轩回答。
“做什么的?”薄简豪又问。
“内科医生”
“你们认识多久了?”
“四年”
薄简豪轻轻挑眉,深深吸了一口雪茄,仿佛若有所思。
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由于自己从没在意有关邹明轩的人和事,所以他的感情生活,薄简豪一无所知。
气氛不知不觉沉默了下去,邹明轩再次开口“父亲,我希望您能参加我的婚礼”
薄简豪撇了他一眼,对他真诚的邀请带着满满的质疑,就这样看着他,沉默不语。
一旁的谢琴有点不忍心,笑了笑“放心好了明轩,我和你爸一定会去的”
“哼!”薄简豪冷哼一声“我还没死呢,这个家我说的算”
话外之意,无非是他并不赞同谢琴的决定,所以她没有资格替自己决定要不要去。
邹明轩没有展现过多的情绪,只是一双手悄然握紧,然后又悄悄的松开。
“这是孩子一生中的大事”谢琴又些急了,虽然邹明轩不是第一次恳求薄简豪,但是女人终究是心软动物。
薄简豪回瞪了她一眼,自顾的抽着雪茄,尽管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邹明轩临走之际还是开口:“希望您考虑,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离去。
坐在沙发上的谢琴预作打算送送他,但是看着薄简豪阴沉着脸,半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直到听见关门声,薄母才唠叨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儿子,他的婚礼你这个父亲于情于理都要参加”
“要他当我儿子我消受不起,他身体流着的还不知道是谁的血,我薄简豪没这个福分!”薄简豪恶狠狠的说着,恨铁不成钢的气势。
“就算他真的不是你儿子,可他这些年一直当你是父亲,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跟一个孩子过不去,要不是你年轻时候做的那些fēng_liú史,能有今天这事吗?要我说是你咎由自取”
“你……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要是真心疼那小子明天的婚礼你去,我不去!”薄简豪本就心中窝火,这会又被薄母火上浇油,气的连肺都要炸了,索性掐灭雪茄,动身去了楼上。
嘴里最后还嘀咕了一声:“妇人之见”
虽说谢琴并没有拿邹明轩的当眼中钉,但是薄简豪是这个家的权威,所以素日里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敢对邹明轩好半分,时而久之他的存在就自然被忽略了。
路上邹明轩超过一辆一辆的轿车,脸色冷如冬日的寒冰,一双鹰眸潜藏着淡淡的血丝,回想起刚刚薄简豪的态度,他的恨就汹涌而来。
他那么讨厌自己原因不过是因为自己的父亲从来不相信自己身上流着的是薄家的血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