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向晚早已一身疲惫。
“哥。”望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向晚低低地打了一声招呼。
池正走上前,蹲下身,心痛的将她拥在怀中,拍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她。
二十年前向晚因为车祸和父母却天人永隔,妹妹不所踪,向晚有幸被池家收养,而,时光如梭,过去十五年,终于找到了失散了十五年的妹妹方若,然而相处不过五年,今日噩耗却从天而降,比起十几年的分别,这才是痛彻心骨。
向晚没有哭,就连呼吸也是和往常一样均匀,如同木偶一样依在池正的怀中,不卑不亢。
但是她的安静在池正看来是种异常,松开她,开始凝视着她,他很想从她眼中读取些什么,遗憾的是,除了空洞,什么也不存在。
“我累了,你送我回房好不好?”也许今天是哭的太多,向晚喉音都略带沙哑干涩。
池正犹豫再三,点点头,推着她的轮椅进屋去。直至将她安置好在被窝里,池正才起身准备离去。
“哥”向晚急切叫他一声。
池正心口咯噔一下,因为这么多年,她只有在三种情况下叫自己‘哥’。
第一种心情极好的时候。
第二种有心事的时候。
第三种内心痛苦的时候。
所以现在的情况当属最后一种。
“怎么了?”池正愣了数秒,脸上的意外一闪而过之后恢复以往,然后拉过椅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我要取消和薄巡的婚礼。”
池正并没有过多的震惊,只是眸光轻沉了一下,因为这个问题,他早就想到了,因为他了解向晚的个性。
“因为方若吗?”
干涩的眼眶再次火热了起来,她闭了闭眼,强制住那股酸胀,整理好之后看向池正,坚定的吐出:“是”
“也许薄巡在场只是一种巧合”
“我不相信”向晚还是坚持自己在警局所听到的,只不过经历了一天的伤心释放,此刻她已经少了些许的激动,语气虽是平稳,却承载着难以卸下的沉重。
池正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又开口:“你好好休息”
池正微微欠身,掖了掖她的被角,顺势灭了床头灯,才放心离去。
到了门口时,池正转首,回答她刚刚的问题“关于取消婚事,过段时间再说吧”。
他不想让她会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也不想让她失去一个爱她如命的男人。
门外的最后一道光线隔绝时,房内陷入一片黑暗,同时也沉入一片寂静。
世上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次日临近下班的时候,顾浅神色慌张的匆匆来到薄巡的办公室。
薄巡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行如流水的敲着键盘。
还没等薄巡问她原有,顾浅已经耐不住:“公司门外来了很多记者,应该是因为方若的死……”
“你是想让我下班之后走后门?还是怕给那些狗仔留下把柄?”薄巡收回工作上的精力,悠哉靠上椅子,双臂轻松自然的环抱在一起。
“我只是怕那些记者会写出子虚乌有的报道……”
“要是每个记者都眼见为实,新闻界早就饿死了”薄巡冷笑一声,提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