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还不信,我表哥的姑母家闺女是在丞相府里当差的,这消息,能有错么?”那人一脸傲气。
“当真?”同桌人向前探着脑袋,“是什么病,这么严重?京城里这么多大夫,还有个太医署在那儿摆着,莫不都是吃干饭的?”
“太医署有一半的人都不肯上门去看诊,丞相倒是在京城的药铺医馆里寻了不少的大夫上门,可是没有一个人能降得住这病的!”那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还降得住?你当时妖魔鬼怪呢?”
“这病,也开了不少的药,用了不少的办法,却一点儿没好!那说不定就是妖魔鬼怪!”
马文昭忽而端了自己面前的茶碗和一盘子葵花籽,走近那桌人。
他放下葵花籽在桌上。
桌上的人立时一愣,“这儿有人!那边儿不是有空桌子?”
“一个人坐着无趣,见两位大哥见多识广,初来乍到,想同两位大哥聊聊。”马文昭笑着摆上茶碗,坐了下来,“我请两位大哥吃茶,吃点心。”
说着,他又叫来小二,点了好几样的点心。
两人见他知礼懂事儿,便笑着应了。
但转而换了话题,说着街坊邻里的鸡毛蒜皮。
马文昭倒也不着急。
可男人在一起,并不像妇人那般,单单是日常的鸡毛小事就能满足。好似不说些朝廷大事,天下奇闻,就不能彰显出他们的身份地位似的。
先前说话那人绷不住,看了马文昭一眼,见他面相堂堂眉目俊朗,着实不像恶人,便又压低了声音道:“丞相这小孙子说白了,也就是该的。”
他同桌那人立即瞪眼,“这话怎么说的?”
“天妒英才!早慧易折!老话儿说的一点不会假!”那人神秘兮兮的说道。
“丞相家孙儿重病之事,我也有所耳闻。”马文昭突然插话道。
那人连连点头,朝他同伴说,“瞧,我说的没错吧?你还不信!”
“只是我不明白,早就听说朝廷中的国医,甚是厉害,有圣手之称,怎么连他也没办法么?”马文昭微微皱了眉。
那两人看他一眼,俯身靠近桌面,压低了声音道:“小哥外地人吧?初到京城?”
“是,来的没多久,两位大哥好眼光!”马文昭拱了拱手。
那两人笑着摇头,“一听这话就知道你不是京城人,丞相同国医不合,前些日子两家的马车在御街相遇,险些打起来!京城没人不知道这事儿!”
“只是面儿上不说罢了。”另一人补充道,“要不然怎么会有一半太医署的人不愿意去丞相府看诊呢?还不是怕得罪了国医?国医可是太医署的太医令,掌着他们所有人的前途呢。”
“不过听说去看诊的太医回来也没怎么样啊?”
“唉,国医又不傻,能将这种事儿做到明面儿上么?背后穿个小鞋什么的,那不是容易得很?”
……
两人磕着葵花籽,吃着点心,越说越远了。
马文昭又听了一阵子,起身告辞。
日近黄昏,他才回到家中。
谁知柴素锦却已经早早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