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瑄哥儿的脸面,忽而白了一白。
他立时转身向帐外走去,唯恐与他单独待的时间久了,他会不由自主的将事情泄露。
“也不知锦儿的第二批药,什么时候能送到?”赵元甄喃喃自语一声。
瑄哥儿一个踉跄,险些被营帐内的地毡给绊倒。
他连忙站稳,大步离开,简直是逃出营帐的。
夜里的偷袭之时,那些受了伤却服下养元丹的将领,全然不觉伤势疼痛,只要能走能跑的,尽都被赵元甄挑来。
他们眸中神采奕奕,怀中揣着养元丹,好似比那些没受伤的兵将还有精神。
赵元甄亲自带兵,悄悄伏在山上林中,借着树林掩映之下的月光,悄无声息的靠近楚蜀联军的营帐。
越发靠近,营地之中的灯火越发明亮,巡夜之人的脚步声都能听见了。
赵元甄朝他们打了手势。
几个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翻过营外护栏。
未惊动巡夜之人。
赵元甄速度更快,他带着几个好手,径直摸向蜀军的粮草库。
粮草库外守军格外的多,守卫森严。
并且火把也比别处更为明亮,想要靠近,委实不容易。
赵元甄同几人相互打了手势。
在有人略做出动静之时,赵元甄飞身而上,瞬间出手,按住守卫在粮草库外的兵吏的嘴,手中匕首,迅速划过他的脖子,拖着他的身子,入得粮草库中。
一连串的动作,迅速至极,甚至没有一眨眼的功夫。
他的身形已然不见。
同他一起进入粮草库的,还有三人。
粮草库外守卫众多。
库内,甚至还有数人看管。
只是这几个人较为分散,分别在粮草库的不同位置寻查。
赵元甄冲与他同在的几个下属打了手势。
四人分散开来,悄无声息的结果了几人的性命。
但有一人不甚,将身上所带火石掉在地上,立即惊得其他守卫之人的注意。
赵元甄只好加快动作,将所带猛火油向四下粮草泼去,“点火!”
他一声令下。
蜀军的粮草库,立时有大火熊熊而起。
“粮草着火啦!”
“救火啊——”
粮草库内外力气慌了起来。
“撤——”
他带人趁乱往外逃。
不禁粮草库,他安排其他潜入军营之人,立时也在别处点起火来。
多处起火,叫蜀军立时大乱。
“救火救火——”
赵元甄带人趁乱而逃。
猛火油易燃且泼水不灭,火势随风而盛,他们逃走的时间非常有限。
赵元甄本是速度最快之人,他想要逃走,倒不见得有多么困难。
他却偏偏落在最后,眼看他的副将脱出敌手,顺利逃走之后,他才一面厮杀围追自己的蜀国人,一面向外逃去。
火势很快被控制住。
就连泼了油的粮草库,损失也不算太过惨重。
赵元甄等人藏匿在山中,清点了所剩之人。
他带来了五十余人,如今逃出来的只有三四十人。
“将军,撤吧,他们回不来了。”副将道。
赵元甄远远眺望蜀军军营。
仍有蜀军在山下搜寻,但又不敢贸然入山,唯恐受了伏击。
赵元甄又等了约莫有半个时辰的功夫,才缓声道,“回营。”
蜀国的兵马因遭遇昨夜之乱。次日休兵。
楚国同大周兵马也分别排兵布阵,等待最好,最利于自己的交战时机。
只是在这休战静待时机之际,蜀军之中,特别是蜀军的将领之中,却并不平静。
“未能逃走的那几个人,身上均带着或轻或重的伤,且被围攻之后,心脉受损,也未当场毙命。乃是没有得到救治而死。”蜀军副将说道。
“不仅如此,被活捉之人,有些受伤亦是不轻,却愣是活下来了。酷刑逼问之下,什么都不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莫不是这周军有什么邪术?”
……
主帅营帐之中,议论纷纷,虽是小声嘀咕,却叫营帐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古怪。
“住口,休要长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主帅说道。
副将们纷纷抿住了嘴,但彼此交换视线之中,分明是认同的意思。
“这一定是周人的计策!故意叫我们疑神疑鬼!好动摇我们的决心!”主帅说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厉害的邪术?若真有这般邪术,周军岂不是要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了么?”
这话一出口,营中之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主帅皱眉,“所以说,世上绝不可能有这种邪术!周军必败无疑!尔等就等着战胜之后封侯拜相,周国富庶之地,将来都是尔等的封地!”
“我等誓死追随将军!”副将们纷纷起身,高声喊道。
气势终于在利益的诱惑之下,回来了些许。
元帅摆摆手,叫众人下去安抚肃清各自手下所领之兵,控制杜绝流言在军中传扬。
待人都离开之后,他才从怀中摸出一粒小小的药丸来,褐色的丸药,小指腹大小,圆润有光,嗅之有甜甜清香。
这是那偷袭的周人正要吞下药丸之时,被他所杀抢夺过来的。
那人为何要在危机关头,吞下这药丸?
副将们所说的事情,他并非没有注意到。
这药丸果然能叫他们不惧疼痛,不畏生死?甚至在关键的时候,护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