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已经封锁,那些人出不了黄州,为一举将那些人拿下,纪博采又调派人手前去。
“定要连人带货,在黄州擒下!”纪博采吩咐道。
只要劫走药的人被抓获,其他的事情想来也就很快能浮出水面了。
纪博采等人都绷紧了一股子劲儿。
柴素锦却没有那么乐观,亦或者是她尚沉浸在韩元镇的死讯中,不能脱身。
她有些沉闷,且一直睡不好。
不管白日还是晚上,只要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会闪现许多血淋淋的画面。
有时倒下的是韩元镇,有时有是瑄哥儿,有时是赵元甄……
她担忧至极,精神都被这接踵而至不肯放过她的噩梦搅扰的有些恍惚。
“公主近来精神实在不好,不若为自己开几幅安神药?”棠溪担忧说道,“毕竟腹中孩子的成长,也是需要母亲休息好的。”
柴素锦点点头,歪着脑袋,眼神却有些莫名。
“公主在想什么?若是医者不自医,不若请太医署的太医来?”棠溪问道。
柴素锦皱眉,“不是,我只是觉得奇怪,我并非没有经过风浪之人,也不是没有面对过生死离别的。甚至我自己,也是经历了生生死死……怎么韩元镇的死,会叫我如此的坐立难安,心神不宁呢?”
棠溪没有明白她说的经历生死是什么意思,以为她指的是以往的攻城之战,“是啊,公主连攻城之战都亲自参与,更是亲上前线,救助伤员,如今不过是听闻韩公子的死讯,便是关系匪浅,也不该会如此牵肠挂肚啊?”
柴素锦摇了摇头,关系匪浅?她同韩元镇甚至连关系匪浅都算不上吧?
可莫名的心烦意乱,甚至难以安寝究竟是何缘故?
“也许你说的有理,我该给自己开些安神的汤药。”柴素锦喃喃说道。
“是啊,公主日日夜夜睡不好,看起来都有些精神恍惚了。”棠溪连连点头。
柴素锦仔细琢磨了对腹中胎儿不会有太大影响的药,配着灵芝仙露同服。
服药这夜,她终于睡着了。
还做了个奇怪的梦。
这梦里终于不再有血淋淋的死人。
可梦里也没有她想见之人,眼前是一片荒芜的草场,草场上有几匹瘦削的马在啃着草皮。
她四下看去,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她认不出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
“有人吗?”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不远处的山谷里回荡。
“妧妧。”有人轻喃她的名字。
她却分辨不出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我是妧妧,是谁?谁在那里?”
她嘶声问道。
回答她的,似乎只有山谷中渐渐远去的回声。
过了片刻才有人道:“妧妧,你竟将我忘了?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了么?”
那人的声音里带着略略的嗔怒,略略的抱怨。
柴素锦瞪大了眼,“你是谁?”
忽而有脚步声,一点点靠近。
她惊慌四顾,那脚步声像是从四边八方而来,可草场之上,却不见人影。
这情形,太过诡异,叫人心生惊恐。
“是谁?”
“是我,妧妧。”那人应道。
这声音,是有些耳熟,可她偏偏就是想不起这是谁的声音。
“想不起来了么?”那声音忽而笑了,“若是想不起我是谁,你就不能醒过来。”
“醒过来?”柴素锦一愣。
“这是梦,妧妧,这是你的梦。”那人解释说道。
柴素锦吸了一口气,她的梦?旁人的声音为何会在她的梦里?旁人怎知道她在梦中?
一个一个的问题,占据着她纷乱的脑袋,叫她愈发混沌不清。
“睁开眼,看看我是谁?”那人又说道。
柴素锦瞪大了眼,可眼前只有一片草地,远处起伏的山脉,几匹马慢慢吞吞的啃着草。
“果真想不起来了?看来在你的心里,从不曾有我一席之地?”那人轻叹一声,又带了几分笑意,“不过没关系,以前不曾有过,以后我总会占据你全部的心神。”
柴素锦皱眉,忽觉身上一痛。
她喘着气,身体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猛推了一下。
草场,远处的山脉尽都消失不见。眼前一片漆黑,她猛的睁开眼。
有淡淡的灯光映照在车厢壁上,身下是柔软的厚垫子,她躺卧在疾驰的马车上。
而在她身边,坐着一个许久不曾见的人。
“马文昭?!”柴素锦冷喝一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马文昭轻笑看她,“因为想你。”
柴素锦深吸了一口气,“这是哪里?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马文昭目光深深的望着她,“带你去做我的皇后,如何?”
“不如何!”柴素锦想要从车上的床榻上坐起,可却发觉自己浑身竟使不上一丝力气,“你最好放了我,你其实也不希望大周和楚国开战吧?你是楚国的皇帝,你从你叔叔手中夺回皇位,难道就是为了让楚国的百姓,落入战乱,落入民不聊生的境地么?我以为,你会励志作一位明君。”
马文昭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我确实要做明君。”
柴素锦皱眉,“可你的行为,却并不像什么明君。”
“难道江山与美人,注定不能同得么?”马文昭摇了摇头,“我不信的。”
柴素锦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发觉浑身上下,甚至连手指尖,都绵软无力,“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