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素锦抿唇看着他,一时间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有着淡淡竹香的房间里,顿时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一般,只有棉布门帘拍着门框当当作响。
“我还要走。”柴素锦忽而说道。
马文昭身子一僵,迟缓的抬头看她,“什么?”
“我如今不在太医令府上了。”柴素锦不知为何,竟有些不愿直视他的眼,她别开视线,看着淡青的床帐,“我在宫中,为圣上看诊制药,待圣上龙体康盛,我便能……”
“你在宫中?”马文昭冷笑一声,“你以什么身份留在宫中?柴素锦,你将旁人都当傻子是不是?”
他声音里质问的味道太浓。
和煦的房间立时气氛僵滞,叫人呼吸都觉沉闷。
“你想多了,我说了,我只是为圣上制药而已。”柴素锦的声音也清冷下来。
马文昭扯了扯嘴角,胸口似乎疼的格外厉害,他抬手按住胸口,“我想多了?呵,是,我想多了,你还是当初的柴太医,不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子!呆在宫中,呆在圣上身边也没有什么稀奇!是我大惊小怪!是我心思狭隘了!”
马文昭灼热的目光叫柴素锦觉得难堪。
她冷哼一声,“不可理喻。”
转身出了房门。
棉帘哒的落下,门磕在门框上,咣的一声响。
马文昭皱眉,胸口疼的他忍不住嘶了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
该生气的人,难道不应该是他么?怎么她的气比他还大?宫中是什么地方,他岂会不明白?纵然没有入过大周的皇宫,但楚国的皇宫是什么样,他再清楚不过。
无论是哪朝哪代的皇帝,只要是个男人,对待送到身边的美色的心都是一样的。
在皇帝眼中,这天下的女子都是他的,更可况主动送上门来的?
马文昭皱眉,胸口闷痛,不知是因为当时吃了那一掌,还是因为她带回来的消息。
春露在门口探头探脑。
他无奈唤了一声,“做什么?有话快说。”
“婢子来收碗筷!”春露应了一声,如兔子一般跳进屋内,飞快的将碗筷收拾好,临走到门边,又转过脸来,“马公子不是也十分思念我家小姐么?我瞧公子对我家小姐的担忧之情一点不比我们少,怎么小姐刚一回来,马公子就要惹她生气呢?这不是将我家小姐推得更远么?”
春露说完,也不等他反应,弯身出了房间。
“这不是将我家小姐推得更远么?”一句话,却反复回响在马文昭耳边,一遍一遍。
马文昭眉头越蹙越深,坐卧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