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心思绕了三转才明白过来姚若兰的意思。
鬼是没有影子的。
除非是像那晚上我遇见食肉鬼的情景一样,是二合一的鬼,一个鬼变作实相,而另一个鬼依附在“他”的脚下,化作黑乎乎的影子。如果不是二合一的鬼,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疯婆子还活着。
但我十分肯定,疯婆子是已经死了。那日我和我爹亲自去到疯婆子的家里,亲自验证了她的死亡。她的尸身已经僵硬冰冷,因为已经死去好几个小时了,甚至还出现了尸斑。她尸体的僵硬程度可是经过我和我爹亲自验证的,所以百分百可以肯定疯婆子已经死透了!
没有呼吸,心跳停止,浑身马蹄印,出现尸斑,尸身僵硬——绝对死透了!
而且疯婆子死后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确实是个鬼魂,她曾拉过我的手,我那会儿不知道她已经是死人一个,还有些讶异为什么老人家的手掌会是如此的冰冷?那会儿她确实是个鬼魂,因为我爹在卧房里看见了她的身体,而我却在客厅里和她聊天。
还有,托梦。
只有鬼魂才能托梦,不是么?
我很肯定那是鬼呀,我第一次见到了疯婆子的面,第二次是和阿银去小木屋,第三次托梦,第四次是和姚若兰一起起了小木屋。
等等,为什么只有第一次是我见到了疯婆子的真容,而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她都是躲在门帘后呢?难道不是同一个人?
可是姚若兰也说了,她看见的是一个“老新娘”,新娘子身穿大红喜服,但是头发花白,这天底下除了疯婆子之外,还能有哪一位老太太好意思穿上喜服?
而且,疯婆子的小木屋确实是锁住了,昨晚我和姚若兰离开小木屋的时候,我特意上锁了,这样外人就不可能再进小木屋里了,也就是说,除了原本就在小木屋里的疯婆子尸身之外,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人能在屋子里头走动。
就“此疯婆子非彼疯婆子”的命题,我暂时论证不出来,姚若兰看见的是疯婆子,又有可能不是疯婆子;后来我见到的疯婆子,也可能不是疯婆子……唉,我都绕糊涂了,想把见到每次见到“疯婆子”拆分开来当做另一人,可又找不出证据证明那不是疯婆子,因为我对疯婆子了解实在太少了。
她在世的时候,我就不愿与她有联系,死后才尊她敬她,只知道出事了就去找她,她一定会帮我,但她到底有什么想法,我却是想不通的。
假设,我们见到的每一个“疯婆子”都是同一个人,而且都是疯婆子本尊。
那么,
她怎么一会儿是鬼魂,一会儿就有了影子呢?
“对了,僵尸有影子吗?”我问。
姚若兰一怔,不太确定地说道:“应该有的吧,僵尸是ròu_tǐ转化成的僵尸,是实体,应该是有影子的。”然后又摇头笑笑说,“僵尸很少见,我没有见过真正的僵尸。”
那我想,疯婆子可能真的是肉身成精了。
也许她精分了,人死后,灵魂离开ròu_tǐ,变成了鬼,多次来指点我;而ròu_tǐ则是变成了僵尸,所以才会有影子的。
如果想要摸清楚疯婆子的底细,那就是再去小木屋一趟,撬开床底下的大木箱,看看她是否还在里面;又或者是去她的地下密室,看看她里面都藏着什么秘密。
孩童干尸神像、悬挂的头颅,为什么一个女人的房子底下会藏有那么可怕的东西呢?
就在这时,一个焦急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儿子,你怎么那么久都不出来呀?难道是掉进坑里面了?”
娘鬼真的守在厕所外不舍得走呀!
我起身就要出去了,姚若兰拉住我,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我摇摇头,示意我得先出去了,就目前来说,我暂时还是不敢惹怒娘鬼的,她平和起来的时候还算是好说话的,但其实她很容易被激怒,一旦被激怒就会边个样子,十分可怕。
姚若兰也无能为力,她只好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好吧,你回去让你朋友想办法带我同路,我跟你们一块儿去会一会那周老板。但你还是尽早地把那娘鬼打发了吧,现在你是得了一个便宜娘亲,觉得是一件大喜事,但日子久了,你就知道错啦!”
“还有,你那干娘,”姚若兰一提起疯婆子就皱眉,“她绝非是好相与之人,鼓捣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玩意,怕是不安好心!我在那间密室里,看见小稻草人的身上有你的名字,恐怕她要拿你做什么妖法!”
我“嗯”了一声,娘鬼在外头等得焦急,不停地喊我出去,而且一声比一声急,看样子,是我再不出去,她就要冲进来了!
我当然不能让她进来,生怕她会直接撕了姚若兰,于是也想赶紧出去,但姚若兰这时候小女生性子起来了,拉着我,不舍得很。但她又是害怕娘鬼的,终究是不得不松手。就在她松手的时候,低声对我说一句:“你呀,别见一个女鬼就喊一个妈!要那么多妈做什么?你也不怕你亲娘生气!”
我看她这吃醋的样子十分可爱,不由得贫了一句:“我看见你也想喊妈,行不行?”
“滚出去吧你!”她羞红了脸,一脚把我踹了出去。
我一出去,娘鬼就扑了上来,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按在墙上,凑在我的脸上、肩上、胸上,从上到下嗅了一通。
这嗅味道不是小南子的技能么?娘鬼什么时候也get到这项技能了?
“你身上,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