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起小南子,这就出门去。
“苏悦,你去哪儿?”女色鬼着急地问。
我生着她的气,没应声,径直地走出去。疯婆子的小木屋住得比较偏,路是越走越黑,如果是前几天,我压根儿就不愿意一个人走夜路,生怕走几步就撞一下鬼。但现在为了小南子,全然不顾了,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趁着小南子尸体未凉之前,带他去找疯婆子!
约莫走了十来分钟,我终于来到了疯婆子的屋前。
门没锁,上次跟阿银离开的时候,就没锁门。
我推门进去,打开灯,把小南子放在客厅的躺椅上,便大声喊道:“干娘!”
女色鬼急急地跟了进来,听我一通大喊,不由得问道:“苏悦,你在找谁?”
我狠狠瞪她一眼,没顾她,继续喊“干娘”。她无奈地走过来,手足无措地站在我身边,那个模样就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她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情,不应该为了一己之私而去害了别人的一条性命。
喊了好几声之后,卧室里忽然亮了起来,吓了我一跳!
转头看去,是:
青色的光,
黑色的剪影,
红色的绣花鞋!
女色鬼立即护在我的身前,大声问:“何方妖孽,竟敢在这里吓人?”
我不耐烦地把她推到一边去,懒得和她解释什么,我朝疯婆子走过去,刚要开口请她支招救救小南子,没想到还没走几步,疯婆子便喊停了:“别过来!儿啊,你就站在那儿听我说就行了。”
于是我站好,刚要开口说明来意时,她又说道:“你的来意我都已经知道啦,那是你最要好的朋友,你不愿他做你的替死鬼,所以你才来找我,是也不是?”
我说:“是。”
“可是儿啊,你要知道,从黑白无常手里抢人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呀!你干娘我纵使有天大的本领,也不敢与黑白无常做对呀!”
我着急了:“干娘,你一定想想办法,这个人必须要救!他从未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而且处处帮衬我,我不能做个无情无义的人呀!如果你真的无法去和黑白无常抢人,那么请告诉我,我该如何去见黑白无常?他们要找的人是我,只要他们见到了我,就会知道自己勾错魂了,这样就能放我朋友回来了!”
疯婆子厉声斥道:“儿啊,难道你想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回你朋友的性命?你这样做,不是很傻吗?黑白无常不知道自己勾错了魂,他们把那人当成了你,勾走之后就不会再来找你了!你若是放机灵点,就不应该在这节骨眼上犯糊涂,自己送上门去的找死!”
经过她的呵斥,我的脑子顿时冷却了下来。
但这冷却并不是无情无义,而是令我更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我更坚定地说:“如果机灵是要害人性命的话,那我宁可做一辈子的糊涂蛋!”
疯婆子说:“儿啊,我不愿意你去找黑白无常,所以不会告诉你要如何才能见到黑白无常的。”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急了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看见桌上搁着把水果刀,我就过去拿刀了。女色鬼扑过来捉住我的手,着急地大喊:“苏悦,你做什么?”
她捉得我死紧死紧的,我推不开她,于是就说道:“只有死人才能见到黑白无常,那我现在给自己脖子来一刀,拉开道口子,放干了血,自然也就能见到他们了!”
“不可以!”女色鬼着急地跺脚!
这时,疯婆子说:“好啦,我告诉你便是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放下刀,女色鬼狠狠一道耳刮子扇了上来,啪的一声,响得我两眼都昏。等缓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转过身去,嘤嘤抽泣,肩膀抖个不停。
我心软了,想去安慰她的时候,疯婆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儿呀,其实不必去找黑白无常,也能救回你的朋友的。”
我的注意力完全被疯婆子吸引,连忙问:“什么办法?”
疯婆子说:“这便就需要你身边的那位姑娘帮忙啦,你先告诉我,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我犹豫地看了一眼女色鬼,见她的双肩停止了抖动,显然也很期待着我能说出标准答案。可是我说不出口,实在说不出口,要怎么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现在是一片混乱,见面没几次,该做的都做过了,然而我却并不了解她,也从来没有正式承认过她是我的爱人,从一开始到现在,亲吻和脱衣服,哪次不是她先上强的?除了牵小手是我主动之外……
“唉!”我叹了一口气。
听完我叹气,她也叹了一口气。
她叹完气后,疯婆子也叹气。
我问:“干娘,你叹什么气?”
疯婆子说:“这位姑娘如果和你只是萍水相交的话,我担心她不愿意帮这个忙,到时候你又要拿刀子了。”
女色鬼连忙转过身来,一把抓住我手,提前先预防我抓刀子。她转头看向疯婆子,着急地说:“干娘,你别听苏悦瞎哔哔,我是他的妻子……”她咬咬唇,眼圈泛红了,低声说道:“虽然苏悦从来没有承认过我们的关系,但是在我的心里面,我一直都是把他当做我的丈夫的,不管他心里面有没有一点喜欢我,我都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我心情很复杂,但又不知该怎么说。
她哀伤地看了我一眼,又回头看向帘子上的倒影:“干娘,你说吧,我要如何做,才能帮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