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雾连诧异的抬了抬眼,看了看寒烟,动了动手指,犹如一阵清风将寒烟的面纱吹下。
寒烟抱着孩子,倒是腾不出手来接住面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落下。
周遭的人几乎惊落了下巴,神女的面容他们铭记于心,若是往超欢,只是此刻的氛围,明显感觉到了寒烟的不悦。
连忙跪下,惊恐而又不可置信道,“神女,您是百花的神女,您应当护佑百花,怎反而斥责百花呢。”
寒烟未回头,抱着哭泣的孩童,低声道,“正因为我是百花的神女,我才有责任引导你们正确的方向,百花的人应该善良,勤劳,诚朴,这只是个无辜的孩子,没有生在百花并非他的错。若有朝一日你们的孩子背井离乡,不在百花,你们是否也希望他在异地他乡遭受欺凌。”
说完,周遭具都沉默。
女子缓步远去,未有丝毫停滞的步伐,似乎是一种告诫,一种失望,而她身侧驻守的男子,风姿卓越,嘴角含笑,却更让人感觉像是一种警告,而他手中的红掌,艳的真是讽刺的紧。
那抱着笼屉的男子动了动唇,又移了移步伐,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二人行走的高度似乎让众人仰望不急,他们只感觉到神女对自己失望了,为什么?
“你生气了?”柳雾连开口,虽然他不觉得那番话有错,但是对寒烟来说,这样有魄力的转变似乎不是一朝一夕。
好像她的性格突然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从前的靳寒烟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寒烟闷气闷了很久,抱着孩子的胳膊生疼,一直紧绷着的脸才放下来,垂着眼眸道,“只是突然发现,这千年来柳家所做的并非全都是错,他们确实有帮助百花,反倒是百花一直无法接受外来者,一味等着所谓的神女。”
她做过好几个梦,梦里习司帮闲云村的人晒谷子,雕家用,哪一家有什么事他都第一个赶上去帮忙,她成了祭洛,却能感受到习司的惶恐,战战兢兢,一点错误也不差,只是怕闲云村的人不满意。
然而走家窜巷时,他们闲聊东加长西家短还是会有意的避开他。
那个叫阿来的人,甚至也从未对他客气过。
一次又一次触碰习司的底线,都被习司一而再再而三的更改底线忍了下去。
梦醒后,她为习司的隐忍而难受,可如今真实的感受到,她就如同炸了毛一般,按捺不住。
没有回答柳雾连的话,而是独自发了半晌愣,直到怀中有些动作,才看到柳雾连将红掌放下,身后抱过那小孩儿,一边朝着小孩儿笑道,“哥哥抱行吗?”
寒烟手酸,下意识的就将小孩儿放到柳雾连结实的手臂上。
“我们这样像不像一家人。”柳雾连开口,勾起了唇角,笑的邪魅。
寒烟甩了甩酸疼的手,听到柳雾连的话忍不住将头转向另一边。
那小孩止住了抽泣,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寒烟哭到,“姐姐,小黑还能回来吗?”
寒烟转过头,看着他道,“你能看到它吗?”
小孩儿点点头又摇摇头,“之前能,可是现在看不到了。”说完又是眼泪鼻涕往下流,湿哒哒的落在柳雾连的肩上,突然一个大喷嚏,晶莹剔透的鼻涕甩在了柳雾连的俊脸上。
“哧…”看到这一幕,寒烟是真忍不住了。
柳雾连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摸到脸上,黏黏的触感真是让人说不出话,有一种把这孩子丢下去的冲动。
但看到这脏兮兮的小脸上掐着手一脸愧疚的小模样,由无从下手。
看寒烟弯着眼角笑的不亦乐乎的模样,柳雾连干脆放下手,任由那鼻涕在脸上挂着。
转而对那小孩儿道,“等回去,就把小黑放出来。”
说完倒是再不看寒烟一眼,寒烟也识趣儿,抱着红掌一路憋着笑回到城主府。
“这小孩儿是?”靳岳听闻他们回来了,忙赶过来,刚好是用晚饭的时辰,看二人抱着个孩子,一脸诧异。
寒烟将来龙去脉说了,这孩子身上藏有一只兽魂。
“那他,会伤人?”靳岳问了问。
“只要把它取出来就不会了。”寒烟说着,那孩子却突然变了色,在柳雾连怀中挣扎,通红赤目的要撕咬柳雾连。
“我不要小黑走,你们都是坏人,害死了小黑,还要赶走它。”
靳岳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
“区区小兽之魂也敢撒野。”柳雾连一个劈手,将孩子连同那魂一同封了起来,抱着他去了客房。
靳岳去饭厅等他们。
将孩子放到床上,柳雾连转身寻了帕子将脸擦干净,寒烟伸手探了探了小孩儿的脑门,身体已经被封住,但是里面的兽魂却还在挣扎,不肯妥协,也不肯出来。
“若是我,便直接将它送走。”柳雾连开口,寒烟摇了摇头。、
“事出必有因,它不愿走,一定是有它的执念。”
寒烟闭眼,引导这心与这兽魂交流,它的魂魄是一只暗黄的犬,便是在魂念中也不愿意寒烟接近,防备至极。
动了动手链,从中爬出一只莹兽的魂魄,逐渐悄悄的靠近那黄犬,在它不经意的时候钻进它的身体内。
黄犬的魂魄痛苦的嗷嗷出声,那小孩在睡梦中也是痛苦的蹙眉。
直到莹兽爬出,口中衔着一道念,回到寒烟手上,拿道念才被寒烟所感知。
若要直到一个魂惦记什么,便要直到它生前经历过什么,画面出现在一个烟雾缭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