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送我回了公寓,想散步回去的计划就此报废,不过发生了苏忠胜那插曲,我也没心情继续散步了,到了楼下,我也没有邀请老杨上去坐坐,只是道了声“谢谢”就上楼去了。
这是一所高级公寓,设施方面都很齐全也很高档,只是我们那一层就我一个住户,有点太过安静,坐着电梯到了所在楼层之后,我迟迟没有走出电梯,可能是昨晚的事情给我留下的阴影有点大,我这个时候竟然怕了,会不会又碰上偷袭之类的。
不过这里都有监控,应该没事的,我安慰自己,然后走出电梯找出钥匙打开门,从头到尾都很安静,只有走廊里的灯静静地亮着,我背后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迅速地关门才松了一口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的就是我。
我懒得去做饭吃,于是就从冰箱里找出了泡面,烧着水准备泡点面吃凑合一些,无聊的同时打开电视搜索一点有趣的节目打发时间。
“我也不知道是谁,戴着口罩,看起来挺高大的,下手特别狠,我和几个同事根本就是措手不及,要不是人多反抗了几下,恐怕都要被打死了!”电视里,有人在采访一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那个男人鼻青脸肿,吊着绷带,嘴里嚷嚷着。
虽然他已经有点面目全非了,但是我为什么看着很眼熟?
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我有点惊愕,这个人好像是昨晚那几个记者里面的,冲在最前面,高煜抱着我离开的时候,他也是追得最快的那个,所以我对他看得比较清楚。
接着镜头一转,其他几个病床上躺着的都是记者,伤得都不轻,但是没有一个人说得出下手的人是谁,按照他们的说法,采访了一则午夜新闻之后,回去的路上突然就遭袭了。
我看到有人接了一个电话,然后脸色变了变。
“估计是以前我们报道的事情,动了某些人的奶酪吧,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报社那边已经拿到了赔偿金。”接电话的那个记者挂了电话以后对采访的人说道,然后就怎么样都不肯说话了,而其他几个人似乎也发现了这个人的神情不对,都是些在记者行业混了很久的人,敏锐的观察力是必备的,于是都同时沉默了下来。
采访就这样结束了,和一个完全不知道是谁的人和解了,就结束了。
是谁?会去跟报社那边联系,并且让这些人都噤声?高煜吗?我恍然想起来,昨晚我洗澡的时候他出去了一趟就没有回来,难道是他?也不对,这几个记者说反抗过,高煜肯定有受伤,受了伤老杨一定会告诉我的,我想起了躺在医院里的邱连钰,心跳都快停止了,是他吗?
我打了一个电话给张飞阳,没有直接打给邱连钰。
“怎么这么晚了还有时间打电话给我?”张飞阳问。
“问你点事。”我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让自己的语气没那么起伏:“你知道邱连钰是怎么受伤的吗?”
“你不知道啊?”张飞阳更加惊讶:“我以为你知道的,他刚才还在病房里对胡雪薇横眉冷对,一副想要吃了别人的样子,还不是为了一个叫苏芒的女人?你要是感恩,就赶紧做点好饭好菜过来,我吃医院的菜都要吐了,邱老板口那么刁,比我更惨。”
尽管心里有了大概的准备,但是真的知道是邱连钰替我去出的气之后,我还是深深地愣住了,心里五味杂陈,仿佛千万种情绪在交织,理不清个所以然,这个人真的奇怪,为什么总是要做一些心口不一的事情?我握着手机,半天没吭声。
“苏芒,你哑巴了?”张飞阳等了一会儿,有点哀怨地问。
“没,我等下就过来吧。”我挂了电话,然后去厨房里把烧开的水给关了,在冰箱里找了一些简单的食材,想要做点饭菜,发现好像不够,最后熬了一锅肉粥,香浓白软,尝了一口感觉味道不错,才分成两份打包,下楼打了车往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以后,我先去了张飞阳的病房,张飞阳一个人正躺在那里看电视,百无聊赖的样子,看到我来了,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还真的来了。”
我将一份肉粥放在了张飞阳手里,然后坐下环顾四周,问:“你姐姐呢?”
“回去了,我伤的是头又不是手脚,行动什么的都方便,本来想叫她去照顾邱老板那个半残废的,但是想一想,邱老板就还是交给你照顾比较好吧。”张飞阳打开肉粥,一股香味飘散出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真香,没想到苏芒你还是个熬粥的一把好手。”
张飞阳明里暗里都是还想撮合我和邱连钰,哪怕他知道现在我是高煜的女人,也不会改变想法,他曾经说我算是让邱连钰改变得比较多的一个人,邱连钰对我是有感情的,我也想相信他的话,但是每次都被现实打破了幻想。
我也没接张飞阳的话,跟个菩萨似的就坐在那儿看着他喝粥,怀里还抱着另一份。
张飞阳喝完之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然后继续赞美:“不错,挺好吃的,你这一份是不是要给邱老板的?”
我点点头:“对,我现在给他拿过去吧。”
“行行行,去吧。”张飞阳挥挥手,说道。
邱连钰的病房离张飞阳的挺近的,都是独立的高级病房,在同一病房楼的同一层,我站在邱连钰的病房外,突然有点胆怯了起来,毕竟那天我都说得那么大义凛然,转眼人家就为了我出气而受伤,感觉有点别扭,我准备找个护士什么的替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