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短暂的停顿让我怀疑这个答案的真实性,张飞阳恍然点头,但笑不语。从他的表情里,我能看出他应该对这个问题早有研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一定是问了邱先生,但邱先生没有回答他,他才会来问胡雪薇。
其实我觉得问了等于白问,我不认为胡雪薇在这种事情上回说实话。在我的脑海里已经潜移默化的认定她在说谎,直到周五下午,我再次见到邱先生,我才发现自己有时候真的是天真的可爱,说白了就是蠢。
高老板一连消失了好几天,我爸被邱先生派人送回了县城老家,这几天我过的很安稳,也很颓废。
我控制不住自己,回到了之前工作的酒吧。酒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名字,现在叫lub。没有变的是,生意依旧红火。
徐经理刚好穿过大堂,一眼就看见了我,隔着几米远就喊我的名字:“苏芒!”
他这一声惊动了周围好些人,很快就听到有人在小声的议论我。
两个月前,在这儿,只要提到苏芒这个名字,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女人对我多半是羡慕嫉妒恨,男人对我大约只有一个目的——睡我。
我站在大堂中央,感觉像是身上多了一道聚光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我下意识的拢了拢头发,企图用刘海遮住自己的脸。
徐经理已经走到我面前,笑着过来迎我:“两个月没见你人,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嗯?”我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什么叫不会回来?”
徐经理也有点懵了,便问:“你到底是休假了,还是辞职了?”
“谁跟你说我休假了?”
“邱老板啊。”
我回想着当初离开时的情形,两个月前邱先生把我带去赌场,一局牌把我输给了高老板,我怨恨他,赌气似的不愿意回来这儿,我所有的东西都是让别人帮我收拾的。对于徐经理他们,我没有任何的交代,并且这两个月里也没有人来问我到底在哪儿。我潜意识里认为他们应该早就知道了我现在是高老板的人,再也不会回来这个酒吧了。
可是为什么邱先生要对他们说我休假了?
徐经理说,邱先生给他打过一个电话,说我由于特殊情况休个长假,并且叮嘱他禁止让任何人来打扰我。我忽然觉得心里闷闷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儿。我现在完全看不懂邱先生,有时候我觉得他对我有一种很强的占有欲,可有时候他又会用语言或者行动来告诉我,我就是低贱廉价的女人,可以供他打上标签出售的商品。
跟在邱先生身边三年,早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不会违背他。所以徐经理再问我的时候,我也只好点头说是。
徐经理特地帮我开了个蓝雅阁包厢,像招呼客人一样热情的接待我,突然发现我对这儿的一切都太熟悉,熟悉到仅仅是离开两个月我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今天回来应该不是来上班的吧?是不是跟邱老板约好的?”徐经理打发掉服务员,立马上前替我开酒,笑着问我。
“没有,我只是刚好路过,来看看你们。”我当时也没听懂徐经理话语里的意思,完全没有猜到是因为邱先生也刚好过来他才会这么问。
徐经理一脸坏笑,替我斟酒:“我知道,我懂。”
他这么说我有点解释不清了,不过想想也无所谓,走都已经走了,随他怎么想吧。
和他碰了一杯,我忽然想到什么,就问:“改名字是邱老板的意思?”
徐经理点头,“可不是,我们都觉得改名太麻烦了,好不容易打响的招牌说换就换了,得损失多少客户。可邱老板你的性子你也知道,他要改,谁敢劝?”
邱先生的脾气我确实是知道的,可是,“为什么要改这么个名字,lub,小俱乐部?听着就像个慢摇吧似的。”
徐经理叹气,“嗨,大老板的心思谁知道呢。”
没聊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叫走了徐经理,大概是哪个包厢的客人出状况了,他走了以后,我就自己一个人坐在包厢,静静地听歌,看mv,喝酒。
邱先生进来的时候,我已经糊里糊涂的喝了半打啤酒,整个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苏芒?”他一推门便顿在了门口,表情有些惊愕,大约是没想到会在这儿看见我。
我也没料到会遇见他,他喊我的时候,我只以为是自己出了幻听,自嘲的笑了笑便拿起酒杯顾自喝酒。只是刚举起酒杯,就被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了,邱先生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邱,邱哥?”我打了个嗝,放下酒杯,猛地起身。酒精突然蹿上脑门,眼前一花,整个身子一歪,倒回了沙发。
在我跌回沙发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到邱先生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又缩了回去,然后双手背在身后,冷然的瞪着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这才看清楚他的脸,顿时一个激灵,重新站了起来。我支支吾吾,半晌才回:“我刚好路过这儿,进来看看。”
“哦。”
他只是‘哦’?
打量了我一会儿,他继续问:“徐庆让你在这儿等我的?”
我睁圆了眼睛,愕然的问:“等你?我没有啊,他只是让我在这儿坐一会儿。”
他的双眸依然深不见底,冷冽的面容永远都带着高高在上的疏离,嘴角总透着不屑。他看了我一会儿,恍然点头,“既然这样,就坐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