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缄砚的身上是干净的,并没有香水之类的味儿。宁缄砚低低的嗯了一声,随即有些低低的道:“应该不算。”
“那你怎么会……”既然不是应酬,又怎么会被人下了药。
宁缄砚的手轻轻的拨着她的刘海,并没有回答,而是低低的笑着道:“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的对不对?要不你以后跟着我出去?要有你挡驾,那些这样那样的也肯定不敢再靠近,好不好?”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已是带了些诱哄的味儿,祁安落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想了想,问道:“有工资吗?”
宁缄砚刮了她的鼻子一下,轻笑着道:“没有,但我可以把我自己送给你。这样是不是更实惠?”
祁安落故作认真的想了想,道:“怎么会实惠?你把你自己送给我我还得养着你呢。不划算。”
“真的?”宁缄砚又笑了一声,伸手将祁安落搂到怀里,下巴抵在了她的头上。顿了一下,他轻轻的道:“等过段时间,我带你去我出生的地方看看好不好?”
他这话的意思是见家长?祁安落的身体一下子僵了起来,想到两人之间的差距,久久的没有回答,支吾着道:“过段时间再说吧。”
宁缄砚低低的说了句好。祁安落默默的靠在他怀里,没有说话。她和宁缄砚之间的差距太大太大,她的心里莫名的就有些惶恐,久久的平静不下来。爱情和婚姻不一样,爱情只要两情相悦,可婚姻需要负责的东西太多太多。并不是说一拍就能散的。
祁安落的脑子里乱得厉害,头有些隐隐作痛,她努力的克制着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去想。宁缄砚的怀抱里有很安心的味道,祁安落没多时就睡了过去。宁缄砚却怎么也睡不着,大掌一寸寸的抚过祁安落的额头,他的脑子里想起了宁淄博说的话,一双幽深的眸子里阴沉沉,等着祁安落完全熟睡了,他才起床,轻轻的关上门往外走去。
宁缄砚去书房里看了看熟睡的厚厚,拿着手机站到了阳台上。夜晚的灯光萧索,零零散散的打落在地上。
他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拨出了电话。电话拨通的声音在深夜里空旷响亮,他吐了口厌恶,一张俊脸在忽暗忽明的烟火里有些阴恻恻的。
电话过了那么会儿才被接了起来,不等电话那端的陈旭说话,宁缄砚就淡淡的道:“给我查查,三年前的那个医生。”微微的顿了一下,他一字一句的道:“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宁缄砚的语气阴森森的,陈旭一愣,不过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随即低低的应了一句好。
宁缄砚并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电话那端的陈旭却是没动。他跟了宁缄砚那么几年了,对他的心思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他这个时候让他查接生厚厚的医生,肯定察觉到哪儿不对劲了。
不过那医生,并不是好找的。那年他回到宁家时,就已让他去暗暗的查过。当时他去医院时,说的是那医生已经调走。他就找了当时的几个小护士,听到的消息都是一样的,那位生了孩子之后,在医院住了一天就离开了,然后再也没有回去过。
陈旭的思绪在这儿凝了一下,如果里面真有什么猫腻,要么就是那几个小护士被收买了,要么就是她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事实,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他们所说的那般。
但无论是那种,现在想查,那都是不容易的。毕竟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当时的医生护士,如果有心人想要收拾,恐怕不好再找了。
陈旭在空荡荡的走廊里站了会儿,原本是要离开的,这下却又倒回了办公室。
宁缄砚在阳台上抽了一支烟,等着身上的烟味儿散去,才进了客厅。喉咙里有些干涩,他将客厅里的暗灯打开,到一旁去倒水喝。
经过沙发的时候他没怎么注意,将沙发上的包带了下来。包是开着的,那么一跌里面的东西全洒落了出来。
宁缄砚蹲下身去,目光落在了从快递袋里洒落出来的相片上。相片上的人他并不陌生,他一下子想起了吃饭前祁安落给他打的电话来。这些相片,大概就是她所说的相片。
几张相片都是很清晰的,一看就知道是内行人拍摄的。他是前不久祁安落被冤枉时查过才得知这事儿的。这李总是个人精,小心翼翼的。他的人也调查很长一段时间才拿到证据的。这次究竟是谁,那么快就反应了过来?并那么快就拿到了证据。
不会是顾西东,顾西东如果有这些东西,上次就不会来找他了。宁缄砚的思绪稍稍的凝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钟湛那张秀气的脸来。
他的手指轻轻的在矮几上敲了几下,站了起来。如果真是她,她恐怕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的。
也对,能和黑帮扯上关系的人,又哪会是什么那么单纯的。宁缄砚将相片丢在了一边,原本是要去拿手机的,最后还是没动。将地上的东西都捡了起来,放进包里。
宁缄砚并没有回卧室,而是静静的靠在沙发上。脑海中浮现出老太太的慈爱的面容来,他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的给那么攫住了一般,在那么瞬间呼吸不过来。
他早该想到的,如果没有老太太他们的默许。当初去查的时候,不会什么都查不到。宁缄砚就那么久久的靠着,直到眼睛酸涩肿胀,他才眨了眨眼,起身回了房间。
祁安落醒来的时候宁缄砚并不在,她伸了个懒腰,下床刚打开房门,餐厅里就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