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止是他姑姑,宁家谁又是省油的灯呢?从上到下,这个宅子里,哪个角落不是阴暗的?
陈旭应了句是,宁缄砚没有再说话,揉了一下眉心。刚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门就被敲响了。
陈旭看了他一眼,得到他的首肯,这才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谭管家,看见陈旭,他就急匆匆的道:“陈先生,请少爷下去一趟。二老爷和姑奶奶吵起来了。”
陈旭扫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谭管家,你应该知道宁先生的身体不是太好。他已经整整两晚没睡过觉,刚刚才歇下。你是存心不想让宁先生好过吗?”顿了一下,他接着又漫不经心的道:“宁管家啊,你得记得,这些年你拿的是老太爷的薪水。你的主子,是老太爷和老太太。”
“不劳陈先生提醒,我一直都记得。既然少爷歇下了,我就先下去了。”谭管家不软不硬的将陈旭给顶了回去,没再多说什么,下了楼。
陈旭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这才关上了门。宁缄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了看时间,沉声道:“等不到晚上了,他们要动手了。”
微微的顿了顿,他站了起来,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道:“既然都来请我了,我倒要下去看看他们想玩什么把戏。”
“他们既然来请您,肯定是早有安排。您还是暂时别下去。”他们的人还没到,即便是到了,白天也不是动手的好时机。能拖延一分钟都是好的。
宁缄砚将衬衣袖口的扣子解开,嘴角勾了勾,道:“他多疑,不会敢轻易的动手。”顿了一下,他沉沉的道:“如果动起手来,先将张律师送出去。”
“阿昌会看着办,您放心。”
宁缄砚下楼的时候宁宗英和宁淄博已经争得面红耳赤,看见他,宁宗英就站了起来,道:“阿砚,你来评评理!”
宁缄砚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在太师椅上坐下,漫不经心的道:“姑姑,我不过是个小辈而已,能评什么理。您太抬举我了。不用管我,你和二叔继续。”
他说着手招了招,立即有人上前给他奉上茶。他端茶慢慢的喝着,竟真的是一副什么也不管的样儿。
宁淄博的脸色阴沉了一些,骂骂咧咧了几句,回房去了。宁缄砚就那么在客厅里坐着,整个人漫不经心的,仿若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危险之中。
秦青到达南城的时候天色才刚蒙蒙亮,薄薄的晨雾中街道冷清。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车中的人并没有谁露出疲倦来。反倒是每个人的脸色都宁总而严肃。
隔着一条街的宁家老宅犹如一座死宅,戒备森严,门口鸦雀无声。他拿出一张地图看了看,道:“已经确定他和陈旭都在这宅子里面是不是?”
“是的。宁先生从进去起就没再出来过。”旁边一帽檐压得低低的男子低声的道。
秦青没有说话,看了一会儿老宅的地图,才道:“从哪儿进去最不容易被发觉?”
他说着看了一眼高高的围墙,以及门口站着的不停来回走动的十几个保镖。
“我仔细的看过,前门后门的守卫都一样的森严。如果可以,从围墙上翻进去,被发现的几率会小很多。但是……”
但是围墙太高,轻易是翻不进去的。也就是这个原因,防守才会薄弱。白天动手完全是不可能的,只能趁着夜色的遮掩。
秦青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将地图收了起来,拿出纸笔哗哗的写了些什么,递给了身后帽子压得低低的男人,道:“你在这一块熟悉,带人去准备工具。让其他人休息,养精蓄锐,一到晚上就动手。”
他的话音刚落,坐在左侧的人就急切的道:“秦医生,宁先生在里面完全没有消息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了。”
秦青沉默了一会儿,道:“他现在还安全,不然戒备不会那么森严。现在冒然行动只会提前打草惊蛇。”顿了一下,他扫了扫那几个巡逻的保镖,道:“他也不会希望我们冒然行动。”
如果他要是没有猜错,那几个保镖的身上都是带了家伙的。那人握紧了拳头,却没有再说话。
秦青抽出了一支烟点燃,道:“就按我说的做,其他人休息好,都给家里打个电话。”
车中一下子沉寂了下来,后头的阿标应了一句好,秦青看了一眼那被高高围墙围起来的老宅,吩咐司机开车。
祁安落虽是心神不宁的,但仍是等了一天,才给秦青打电话。但秦青的手机竟然是关机的。祁安落再去打那个陌生的号码,同样也是关机的。她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找去了宁缄砚住的地方,却被告知宁缄砚并未回去。
打电话给孙萌,孙萌同样也不知道宁缄砚去了哪儿。宁缄砚对她来说是神秘的,只要公司运转正常的,她不会给宁缄砚打电话,更不会过问他的行踪。
祁安落预感到是出事了,但却也没办法。宁经验对孙萌来说是神秘的,对她来说何尝不是。除了认识宁缄砚这个人,其他的,她都是一无所知。
秦青的电话打不通,要照顾小家伙。祁安落索性请了长假,在家办公。小家伙很乖,虽然会时不时的问爸爸怎么不回来,但从不会哭泣。他是很依赖宁缄砚的,有时候半夜起床上厕所也会含含糊糊的叫爸爸。
小家伙在家里呆得腻歪,这天晚上就开始磨着祁安落,说是明天要去游乐场玩。因为要工作,祁安落这几天都只带他在小区里转悠,都没怎么出过门。祁安落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