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涛翻了个白眼,在衙役帮助下飞快的往猎户发现尸体的地方走去。
埋藏尸体的地方是在一个山坳里面,原本不太会被发现,但是冬天一来,一些野狗食物短缺,便嗅着血腥味前来,把刚埋进去不久的两具尸体挖了出来,啃了个乱七八糟,才被上山打猎的猎户发现。
仵作指挥着衙役用铁钩子把尸体从那坑里挖出来,足足挖了十多具,最下面的早就都烂成白骨,肢体扭曲的团在坑底。
“难道这真是那妖怪藏食物的地方?”那俩猎户吓的双股战战,面无血色。
仵作翻看着挖出来的新尸,手指在尸体胳膊上蹭了一下,放在鼻端嗅了嗅,站起来走到恒昱祺身边低声道:“大人,有硫磺气味。”
恒昱祺心知肚明,知道这坑里埋的都是在山中丧命的那些流民乞丐和狱中犯人,但是这一两年过去,不可能只有这么十几个。毕竟开山挖矿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而且这些人手指足底都已经溃烂,证明山上条件并不好。
那么,这只是其中一处埋尸的地方了。
“把尸体都带回去!如今本大人又发现一处大案,怕是很快就要升官了!”他兴致勃勃,手舞足蹈。
衙役们对这个时不时就吃错药的唐大人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
“你是说,他把那些尸体都弄下山了?”黑袍老者手里拿着那张密信纸条,阴沉的表情藏在面具的遮挡之下。
“是的,大人。”跪在下面的一个劲装男子把自己所见所闻都描述了一番,又道:“那姓唐的貌似对这些并不感兴趣,而是他身边那个重师爷十分注重。小的查过了,从一开始就是因为那个姓重的,所以那唐县令才会介入重家,这次也是因为那姓重的要求,姓唐的县令才会上山,而且还在山上起了争执。”
“把那姓重的杀了吧。”黑衣老者冷漠说道。
“这……”劲装男子有些为难,“那姓唐的如今十分看重那重师爷,听传闻这两个人是那种关系,平时形影不离,若是这个时候出手,怕是会让姓唐的反弹啊。”
“人总是会有惫懒的时候,想杀一个人,机会还不是多得很?不过你说的也对,这个时候动手确实会引起反弹。看看能不能找点儿事转移一下那重秀才的注意力。还有,杨秋海找到了吗?”
“并无……”劲装男子十分为难,“不但杨秋海没有找到,他儿子也失踪了
。小的怀疑这两个人是怕被大人怪罪,所以藏了起来。”
“藏起来了?”黑衣老者明显有些怀疑,但是又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整个人都有些焦躁,“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从来没有如此被束手束脚过,这一个多月被那唐县令打了个猝不及防,如今十分被动。他原想干脆放弃这一块赶紧走人,可是发现这条矿脉十分丰富,甚至还发现了银矿的存在,让他更加舍不得了。
但是现在山上人手有些不太够,若是平时还能去牢里找一些人过来,如今那牢房被人把控,因为快要过年导致流民也减少了。他把附近几个乡镇搜刮了一圈,也不过抓回来七八个劳动力。
“还有,其他几个埋尸的地方你们赶紧处理一下,我不想在听到被人发现这件事。那姓唐的实在是太随心所欲,令人无法捉摸。如果重秀才杀不掉,你们就考虑一下能不能找办法让他成为我们的人。或者找人迷惑一下那姓唐的,让他远离重秀才。”黑衣老者发完脾气又冷静下来,挥挥手让属下出去办事了。
“唐无忌……重之澜……”他在黑暗里反复琢磨这两个名字,眼中露出一抹狠厉,“若是不吃敬酒,那本官只能让你们尝一尝罚酒了!”
尸体被带到城外,搭了个棚子找人盯着,若是有人认出尸体便记录下来带进衙门询问。
与此同时,刘县丞也得了密令,让他想办法收买唐重,若是不能收买就挑拨两人关系。
刘县丞看着密令,愁得头发都要白了。他夫人得知后笑道:“哪个男人不偷腥?那唐大人之所以对重秀才如此看重,不过就是那秀才长了一张漂亮的脸?你让那位大人找一几个比重秀才漂亮的送来,或许这事儿就成了。”
“那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找得到的……哎,我先想想其他办法,若是能收买了那唐县令就好了。”刘县丞十分焦虑,他现在摸不透唐县令究竟喜好什么,简直毫无头绪。
就在他焦头烂额的第二天,邹家又闹了幺蛾子出来。
邹亮已然疯了,邹老爷又是花钱又是哭诉,给恒昱祺塞了不少银子以及古玩珍宝,总算没让官差把自己这个杀了老夫人的孽畜儿子带走。
邹老爷把儿子锁在家中一处小院子里,派了有些手脚工夫的小厮看守,生怕儿子再闹出问题来。邹老太爷在得知自己原配被弄死了,不但没有一丝悲哀,反而觉得松了口气,在原配下葬之后便把自己养在外面的小妾接回来,做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老太爷。
邹夫人那天晕过去之后,醒来便有些不太好了,整日闹着头疼,神色萎靡了不少,再也没有以前做夫人那副得意的劲头。但是她手里仍旧把持中馈不放手,甚至还找了种种借口压缩姨娘们的月例,让姨娘们都十分不满。
在这个让邹老爷焦头烂额的日子里,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