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之中,短兵相接,那种森硬的撞击声,尤为的突兀刺耳,狰狞骇人。
放眼望去,皆是一片刀光阵阵,寒光隐隐,一时,满殿之中,皆充斥着浓烈的厮杀冷冽之气。
凤瑶静立在原地,瞳孔阴狠沉寂撄。
东临苍突然转眸朝她望来,“此番楚王也似是不曾有心放过长公主,如此境况,长公主
凤瑶眼角一挑,满目阴狠,“无论怕与不怕,皆无用处。楚王铁了心要要本宫性命,本宫无论如何,都得拼斗而活着。再者……”
话刚到这儿,她稍稍转眸朝东临苍望来,“再者,此番不是还有东临公子陪着么,本宫倒也要问问,东临公子此番,可后悔留在这里了?”
东临苍微微一笑,“在下行事,从不会后悔。”
凤瑶兴致缺缺,故作自然的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如此便成。既是东临公子都不后悔留在这里,本宫,自然也不畏惧什么。”
这话落下后,东临苍瞳孔微微一深,俊然风华的面容兴味盎然,待再度朝凤瑶凝了片刻后,他便也将目光朝殿中的司徒夙落去,不再言话偿。
此番司徒夙团团被围,纵是武功高强,但双拳终归难敌四手,更何况,他双腿的伤势还不曾全然康复,待得两个回合下来,他眉头已然大蹙,整个人显然是有些吃不消了。
楚王双目发狂,狰狞大笑。
“杀,给朕杀!”他薄薄的唇瓣肆意将这几字全全吼出,狰狞磅礴。心底的狂喜之意,甚至浓烈厚重得几乎快要让他癫狂。
一旦杀了这司徒夙,大盛定人心惶惶,军心不稳,他大楚要攻克大盛,自也是轻而易举之事!且也正是这司徒夙亡了,大旭那块肥肉,自然也能落在他的手心!
如此,天下群雄角逐,却终归还是比不过他的一场鸿门宴。待得将这司徒夙解决了,下一个,自然是大旭长公主,再然后,是楼兰安义侯,更也是那不可一世的大英东临苍。
在这场宴席开端之前,他已将诸事都算计妥当,除了大齐之外,他的确是不准备放过任何一个诸国之人!便是这主动要与他结盟的安义侯,他也不过是随意应付,肆意作戏,但这安义侯性命,他最后自然也是要收下的。
今夜这场厮杀俨然会进行得彻底,如此,他又如何会独独留下楼兰的安义侯来分得他精心努力得来的肥肉!更何况,这安义侯也不是什么好鸟,一旦放其归得楼兰,也无疑是放虎归山,难保他不会趁大楚与大盛彻底交战之际从中分得一杯羹。
是以,既是要恶斗,那自然要斗得彻底!这天下之大,万里山河,终归,是要落在他手里,从而,壮大大楚疆土,光宗耀祖。
越想,思绪越发癫狂摇曳,楚王已是坐不住了,整个人当即起身而立,狂喜癫然的大吼着杀。
司徒夙越发打斗吃力,连动作都略微不利索了,甚至打斗之间,频频都差点被红衣精卫们的利剑刺中,险象环生。
凤瑶仍是立在原地,满目冷冽。
身旁的东临苍再度悠然出声,“如此打法,大盛太子必输无疑。”
是吗?
这话入耳,凤瑶眼角一挑,却是并非认同。
她默了片刻,才低沉清冷而道:“司徒夙若能这般容易被杀,那他便不是司徒夙了。再者,东临公子莫要忘了,司徒夙此番来楚,可是携了重兵。而今,东临公子不怀疑他那些重兵去了哪里?”
东临苍微微一怔,随即温柔一笑,“长公主所言甚是。”说着,嗓音微微一挑,似是有意调侃般补了一句,“长公主对大盛太子,倒是极为了解。”
凤瑶眉头几不可察的一皱,虽明知东临苍有意调侃,但心底仍是并非好受。毕竟与司徒夙反目成仇,狰狞敌对,是以,而今无论如何,她都不愿与那司徒夙沾染上半分关系。
她与他之间,除了仇杀,别无其他。便是今日这司徒夙不被楚王杀了,倘若有适当机会,她姑苏凤瑶,自也得暗自杀他一番。
她虽未有楚王那等磅礴野心,但若能真正杀了司徒夙而又不惹起两国之战的话,她姑苏凤瑶,自是愿意出手一搏。
思绪至此,凤瑶面色也越发沉了半许,心底嘈杂四起,却也无心与东临苍多做言话。
殿中气氛,也仍旧是剑拔弩张,待得凤瑶视线迂回,稍稍偶然的扫到了对面的安义侯时,则见那粗犷之人,却不知何时正朝她望着。
瞬时,二人猝不及防的目光一触。
凤瑶瞳孔一缩,安义侯则咧嘴笑笑,瞳孔中的深沉与算计之色,浓烈至极。
凤瑶面色不变,冷扫他几眼,随即便转眸再度朝那司徒夙望去,奈何目光刚落在他身上,头顶不远,竟突然有琉璃瓦破碎声陡然而起。
她惊了一跳,顿时抬头一望,则见头顶的琉璃瓦破开了个极大的窟窿,窟窿外,漫天夜色,却也仅是片刻,竟连续有黑袍之人从屋顶窜了下来。
霎时,黑衣人全数加入打斗,然而却是帮司徒夙的。
待得黑衣人与殿中的红衣精卫全数打斗一起,司徒夙略微松了口气,却是蓦的转眸朝凤瑶望来,扯声而道“凤瑶,快走!”
短促的几字,无疑是扯声嘶哑而吼,连带气息都略微紧蹙。
凤瑶瞳孔一缩,满目冷冽,却终归未有动作。
“此地不宜久留,走!”眼见凤瑶浑然不动,司徒夙那张清俊的面容上,终归是布满了着急之色,却是未待尾音全数落下,不远处的楚王冷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