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针锋相对,毫不相让,最后还是吴宰相出来打圆场说:“既然严大人说此案无误,可现有人告御状,若是处理不好,对圣上的名誉也有损。不如就查一查,若是冤枉了严大人,这查案的受罚这告御状的更是入牢狱如何?”
严科脸色骤冷只能点头答应下来,当时张世元杀害一家三口是有着确凿的证据,情杀动机、火油桶、火折子还有畏罪自杀,都不是弄虚作假的,他就不信着林宁和韩子墨能翻出花来。
苏榭一直在旁冷静的看着三人的针锋相对,皱眉不悦说:“让林宁过来,他不是说有疑点吗?朕就跟着他去看看到底哪处有疑点!若是不能服众,加上今早的事,就革去他太学生的身份,永远不得入朝堂。”
林少卿在一旁开始是无所谓的听着,突然被皇上这番话吓得一抖,强忍着诧异看着皇上,苏宁可是他们手里的人,说出这句话也太狠了。
“皇上,这件事是有疑点,可宁宁又不是····”
苏榭打断了韩子墨的辩解,厉声说:“又不是什么!子墨你既然如此信誓旦旦,要是不做出个样子,以后的太学生是否就能随口胡说,冤枉朝廷命官。”
苏宁这会儿和陶弘毅从后面的马车过来,挥袍跪在地上朗声道:“当然不是,我既然认定案件有疑,那便是胸有成竹,绝不会胡言乱语。”
苏榭不耐烦的看着苏宁,说:“那好,你就给朕看看疑点到底在哪。”这眼神、语气对他那是一个不待见。
不过吴宰相是高兴了,皇帝越是看不上苏宁,这苏宁只会越加感激自己的知遇之恩。皇帝这是眼拙了,贵妃娘娘近几年居然开始忌惮起皇帝了,不过是个羽翼未丰的毛头小子,不听话了那就该换一个听话的上去。
苏宁先是派人去取了自己的箱子,同着两辆马车去往榆林镇。
之前在地板所做的实验,苏宁又是扫清了一大片范围,都给泼上了烈酒和浓度高的醋。在静待时扭头盯着严科问:“严大人当时判案,一家三口全是火烧而死的对吗?”
严科信心满满的回说:“是。全身蜷缩,口鼻有灰,这可是仵作的判定。”
苏宁扬起不屑的笑容,指着地面浮现的血色:“那请问大人这是什么?当浓度高的酒和醋泼在地面,唯有曾经浸入过血液的地面,才会在两者的反应下产生鲜红色。这足以证明,当时于夫人和于老爷是受到伤,并且流出大量的血液。而案件记录中,却没有在张世元身上发现血衣或是刀具,这一点怎么能忽略。”
当鲜红色出现在地面时,是让不少人都惊愕住了。
苏宁继续逼问:“至于案件中张世元在牢狱中自杀,可据我所知,严大人在判案时,极度喜好用刑伺候,张世元乃是个文弱书生,怎么能抵着住大刑。对了文弱书生又是如何在自身无伤的情况下杀死两个成年人,难不成于老爷和于夫人都不会反抗吗?!”
严科这会儿反应过来,连忙急声辩驳:“这,这,这你只是空口无凭,这鲜红色怎么能算是血迹。”
“那请子墨帮我个忙了。”
为了贯彻这一知识,苏宁让韩子墨弄来一碗动物血,泼洒在地上,又用清水洗了个干净。等了一时半刻后,在未泼血迹的地面和有动物血的地面上同做实验。这鲜红色一显出来,比起房间内的地表更是鲜艳,这一状态让严科也无话可说。
地面的鲜红色的显露,让苏榭开始饶有兴趣的望着苏宁问:“既然案件有疑,那你接下来怎么查?”
苏宁立马拱手跪下说:“由于已经过了一年,现在大部分的线索都以消失,所以学生当时发现了疑点,却无法继续查下去。现在恳求皇上能让我开棺验尸。”
开棺验尸!虽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在场除了韩子墨、陶弘毅之外的人都愣住了,这天可是清明祭祖,开棺那时对死者的不敬啊。
吴宰相先是反应过来,眼神与张世元的爹隐秘的对视了一眼。
张世元的爹立马嚎哭说:“我愿意让林仵作开我儿的棺,我儿不是畏罪自杀,他绝对不是凶手啊。请林仵作一定要为我儿伸冤,他才是十八岁就惨死啊,我夫人听闻噩耗投湖自尽,这狗官误判案子,害的我们一家阴阳相隔,实在是冤啊。”
严科被张世元的爹指的骂的狗血淋头,立马粗着脖子大喝:“你这话难道是我杀了张世元,他当时已经签字画押,自己承认了是凶手。”
张世元的爹现在是把生死置之度外,丝毫不害怕的对骂:“狗官,你以刑法动手,我儿连杀鸡都不行的书生,怎能抵抗的住,在昏死的时候被强迫画押,会没有可能吗!你倒是扪心自问,当时真的有好好询问我儿,有好好查清案子吗?!”
严科被气的发疯,吼说:“本官怎么没有,所有证据都指向张世元,证词,证物都在,案卷放在案卷库,本官怎么作假!”
苏榭对于两人的对吵不耐烦起来,冷声呵斥了严科和张世元的爹,指着苏宁说:“去开棺,朕很好奇你到底能做出些什么来。”对着旁边不敢说话的严科道:“严大人也放心,若是有人污蔑你,朕会替你做主,但若你真的误判案子,导致冤死,你这顶乌纱帽也不用戴了。”
轻飘飘的几句话,把两个人的将来都定了局,苏宁暗自摇摇头,什么时候他也能当次皇帝,感受感受这万人之上的感觉。
他只是随便的一想,然而后面真的当了皇帝,还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