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柳往东心里问题还是天气本来就是如此,今晚的夜格外的黑,风格外的凉,树影藏黑幕中,风跑过,呼呼的晃动着,怪渗人的。
还好,屋子四周的路,柳往东不知道过多少遍,即使闭着眼睛他也能避开每条小沟,躲开每棵出列的树。
柳往东一边走着,一边默数着自己走过的步数,走到了七七四十九步之后,开始烧起大黄表纸来,纸一点就着,升起的火光照亮四周一片,在漆黑的夜中给外的突出。
人们常说火是文明的起源,火能够带来温暖和光芒还有力量,但此刻燃烧的火光并没有给柳往东带来传说中力量,相反他有些害怕。
人的本能如此,遇到未知的事物,大多数第一反应就是害怕,一害怕就会退缩,就像手碰触到火会很激烈的收回一样。
柳往东看到柳四爷画的符咒慢慢燃烧,然后化作一块纸灰,身上的汗毛倒立,浑身起疙瘩,感觉全身上下的肉都在颤动,麻酥酥的往下脱落,柳往东用力咽了一口唾沫,才勉强压制住转身逃跑的冲动。
柳往东开始喊:“栖凤啊,不要害怕啊,快跟爸爸回家啊,不管是在哪一方吓着了、、、”
柳往东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急过一声,一边喊一边往回走,突然间他感觉到后面总有人跟着,头皮发痒,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
柳往东想要回头看,刚想扭脖子,耳边就想起了四叔的话,吞了一口唾沫,生生止住了骚动的扭转,往家走去。
房里,柳四爷在吸烟,青色的烟雾已经熏黄了他手指,柳子归窝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快要睡着了,余向南坐在床沿,眉间有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柳往东一回房间,就点燃了另一张符咒,冲了凉水。
柳四爷画的符咒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趋阳避阴,通俗一点说就是只能是男人拿,女人碰不得,碰到了就会失去功效,所以这一切都只有柳往东来完成。
火柴与火柴盒子碰触的摩擦声,筷子与瓷碗碰撞声,惊醒了已经迷糊的柳子归。
柳子归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突然看到了两个姐姐,一个躺在床上,另一个站在床边,而且虚虚渺渺,像是午时屋顶的炊烟。
柳子归想叫,但话到了喉咙又咽了回去,因为他自己已经影影约约知道自己与常人不同,上次对妈妈说自己脑袋里多了一个东西,弄得大家都把他当作神经病,这件事已经深深刺激到了他。
人经历多了就会变得成熟,柳子归虽然还是小不点,而且也没有离开过大山,但是在梦中他已经经历过许多,懂得了许多道理,虽然现在他还不够清晰,不够明了,但冥冥中有一种指引,在引导他做事。
余向南喂了柳栖凤符水,柳子归看到了姐姐身上陡然间发出一道昏黄的光芒,像是一根绳索套在站着的柳栖凤身上,然后又缩了回去,带着虚幻的柳栖凤一起回到了体内。
整个过程在眨眼间完成,然而柳子归已经看清了所有的细节。
柳四爷又点燃了一根烟,柳往东也点燃了一根烟,两人默默的吸着烟,房内谁也没有说话,烟雾缠绕着昏暗的灯光,窗外是漆黑一片,只有不知名的虫子在不停的叫唤。
一闪一烁的星光跟着吮吸的节奏燃烧的烟草,从尖部到根部,柳四爷丢掉两指间的烟屁股,来到床边,给柳栖凤号起了脉搏,片刻之后道:“好了,丫头没事了,脉象已经平稳了,好好休息之后便没事了。”
余向南长松一口气,道:”谢谢您了,四叔。“
柳四爷道:”一家人还道什么谢呢,明天我画两道八卦,你给丫头和小归带上,省以后又碰到什么龌蹉。“
柳四爷走了,一家人焦心了这么久,也都累了,柳往东夫妇两一上床片刻之后便都睡着了,但柳子归却怎么也睡不着。
今天一天他看到了鬼,看到了魂,虽然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但是他的潜意识里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自己天生就应该和这些脱离物质世界的东西打交道。
小小少年叹了一口气,静静的感受一下还在自己脑海悬浮的木牌,木牌还是那个样子,散发着莹莹昏暗的光芒,照亮整个识海,看不清上面有哪些东西,这东西仿佛是自己的,又仿佛不是自己的,有着难以言说的若即若离的,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但柳子归知道,自己现在的诡异情况一定是与它有关,但是具体如何,他那小小的脑地还是无法想明白,不过在此刻他产生了一个yù_wàng,那是掌控躲在自己脑袋里的木牌,奇怪的是柳子归刚一升起这个念头,那木牌冥冥中与他的联系又加强了一点,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柳子归还是能够清晰察觉到。
柳子归睡不着不仅仅是因为木牌的缘故,还有那只鬼的原因,他对那只鬼很愤怒,很生气,这种负面的因素最容易影响一个人的睡眠。
那只鬼吓到了柳栖凤,让柳栖凤发烧难受,柳子归只有一个姐姐,看到姐姐难受,他也难受,所以他对那只鬼全然没有了一见到时的那种新奇,有的只哟愤怒,但却又没有什么办法去收拾那只鬼,所以怒火中烧,甚至因此对所有的鬼都没有好感。
除此之外,他的潜意识里还有一个原因让他愤怒,那就是那只鬼对他的无视,对他的不尊重,每当一闭上眼睛,他的脑海就会浮现那只鬼的诡笑,似轻蔑,似嘲弄、、、
柳子归睡不着,越是躺着越是烦躁,索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