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冷漠至极，仿佛无底深渊，只要望一眼，就会万劫不复。
刘龙辉的心不由的颤了颤，他蹙紧了眉头，讳莫如深。
会议室里，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刘市长他们三人身上。
一分钟过去了，刘龙辉什么话都没有说。
安静的氛围莫名的压抑。
忽然——
梁队长的手机又“嗡嗡”地响起，一声一声的震动，竟然令刘龙辉的心发慌。
顾兮嘴角微微一勾，眸里精光一闪。
“喂，你好。”梁队长接通了手机。
“好的。”梁队长望向顾兮，将手机递给了她，“顾小姐，找你的。”
顾兮的手机已经报废了，为了方便联系，所以留了梁队长的手机号码。
清冷的目光状似无意的从刘龙辉身上掠过，顾兮说道：“我是顾兮。”
“顾兮，资料都准备好了，现在传过来？”听筒对面传来了沉稳的男中音。
顾兮望了梁队长，点点头：“正好。”
说完，那边的人便挂了电话。
“叮——”短促的邮件声，听得刘龙辉呼吸急促，他感受到了顾兮眼中的冷色，心里直犯嘀咕，但同时他又想，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就算是有人去查，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查有结果。
然而，刘龙辉太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顾兮的能力。
只见顾兮拿着手机走向了投影仪，接着就屏幕上就出现了两张照片。
众人凝眸注视着屏幕，猜测着顾兮的意思，他们自然认得照片上面的人——刘子安。
“刘市长怎么不抬头？”顾兮清冷的声音落入刘龙辉的耳中，仿佛啐了寒冰，刺得刘龙辉耳膜生疼。他缓缓抬头，朝着屏幕看了一眼，眸子立时一缩。
“认识吗？”顾兮眸光凛冽。
刘市长强装镇定，但放在两侧手却不自禁的隐隐发颤，“股小姐，是在说笑话吗，我的儿子子安，我自然认识，他人呢？”
“他……”顾兮的目光从刘龙辉身上移开，落在两张照片上顿了顿，“已经不在了。”
刘龙辉浑身一震，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他瞪大了眼，看着顾兮，“为什么你还活着？”眸子划过一抹短暂的恨意。
车爆炸之前，刘龙辉还是接通了电话，躲开了爆炸。在那之后，警局就有人过去把他接到了警察局，并且被秘密安置了起来，所以到现在其实他并不是很了解具体的情况。
顾兮闭了闭眼，脑海里浮现刘子安不顾一切扑向刘子玉，池墨护着她往窗外跳的画面。黑眸静静的看着刘龙辉，嘴角上扯起来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谁知道呢。”
谁知道呢……
淡淡的声音，仿佛从远方传来，淡漠得好像飘在空气中的薄霜。
“刘市长已经不记得你的小儿子刘子玉了？需要我提醒一下吗？”顾兮指着右边的照片硕道，“那张是刘子玉，和刘子安真的很想呢。”
“你想说什么？”刘市长戒备的盯着顾兮。
“刘市长记忆力看来很不好，曾经犯下的罪孽都已经忘记了吗？”顾兮的话语平静没有一丝波动。
“顾小姐！”刘市长怒喝一声，想要制止顾兮继续说话。
“刘市长，不想知道刘子玉是不是还活着，还是说刘市长本来就希望他死。”
刘龙辉脸上惊慌一闪，皱着眉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子玉他早就已经过世了。”
“为了自己的利益，抛弃至亲，真的好吗？”顾兮淡淡的望了一眼刘龙辉，掩藏在眸底的暗色，无人能够触及，“不会心痛吗？”
顾兮扬了扬手机，“拿着用儿子的生命换来的位置，活得不会心安吧？”
平静的话语仿佛千斤巨石，压得刘龙辉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顾兮，愣愣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顾兮冲着他微微一笑，眸光微凉，答非所问道：“支撑刘子玉活过来的是仇恨吧，因为一直痛苦，所以才会想着复仇。”
一些血红的画面再次从顾兮的脑海里闪过，恍若昨日。
“你——”刘龙辉咬牙瞪着顾兮。
顾兮盯着刘龙辉，“该死么？”
刘龙辉惊恐的后退了一步，目光触及刘子玉的照片，一些已经被他深埋在心底深处的记忆缓缓浮现，缠着身接连后退。
“看来想起来了？”
“不要再说了！”刘市长怒声一吼，闭上了眼。记忆如同潮水般涌进脑子，他双手颤抖地背在身后，撑在墙上，“不要再说了……”
“爸爸，爸爸……为什么，为什么？”耳旁似乎传来了刘子玉绝望的声音。
刘龙辉望着地板，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场车祸的现场，刘子玉哭着求他救他，可是他却把他交给了那些人。
脑子好像要炸了一般，他忽然抬起头来，与屏幕上刘子玉的目光猛地一对，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像一只想要逃脱牢笼的困兽，抬脚就往会议室外跑。
只是刚到了门口，就被警察给挡住了。
“滚开！”刘龙辉满眼怒火，怒斥着想要将身前的人推开。然而——
“吱嘎！”
门突然从外面打开。
刘龙辉闻声望去，手顿时僵在了空中。
门外，白蓉早已泪流满面，她整个人都被悲伤笼罩着，眸子就像失去了光辉的珠子，颤着声问道：“都是真的吗？”
“白……容……”刘龙辉蠕动着嘴角，脸上满是惊慌。
“是真的吗？”白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