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瞪着池远,眼里再没了往昔的爱恋。她的瞳孔里迸发着凶戾的恨意,她挣扎着,受伤的却是自己。
眼前双鬓斑白的男人,再也不是最初她爱着的那个男人,应该说早在当年孩子被他亲手掐死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凉了。
她恨他,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生生活吞。
为什么这样的人,还活着!
“池远你恨的人是我,为什么要牵连其他人,陆离是无辜的,你放了他!”姜青右臂上的鲜血一直流着,刺目的鲜红深深的戳着陆离的心窝,他努力睁着眼,告诉姜青,“青儿,不要求他。”
“陆离,你闭嘴!”姜青大喝一声,“我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来做什么。即便我不爱他了,我也不会爱你。”
姜青对陆离说着狠绝的话,企图让池远明白陆离和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关联,然后放了陆离。陆离是陆氏集团的董事长,池家应该要有所掂量。
陆离听着姜青伤人的话语,没有一丝悲伤的表情,他反而愉悦地扬起了嘴。尽管这些年他似乎拥有了姜青,可是他一直害怕姜青想起来曾经,然后离开他。
他知道曾经的姜青是有多么爱池远。
即便当初他拼死从池家把她救了出去,即便她因为池远精神崩溃,可那些种种都证明她爱着池远。
如今,她对他说这些,说明着他在她的心里是不是已经占据了重要的位置。
陆离轻笑的弧度越发扩大,接着愉悦的笑声从他的口中溢出,望着姜青的目光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青儿,你可以不爱我,我爱你就够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男人目光坚定若山,仿佛在他的眼里没有任何东西比陪在她身边更重要。
池远有些昏黄污浊的眼珠中,瞳孔瞬间收缩,周围的血丝在以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增多,知道布满整双眼睛,让他双目全红。
眼中的戾气宛若暴雨将至的乌云,他夺过一名保镖手里的枪,抵在陆离的脑门。
“哪怕是死,也要在一起?你们别做梦了,我告诉你,陆离,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池远两眼一眯,目光落在姜青脸上,“姜青,你欠下来的债就用你珍视的人来偿还吧!”
话语未落。
“砰砰”两声,子弹射了出去,好像穿透了陆离的胳膊,滚烫的鲜血顿时染红了陆离的衣服。陆离吃痛地他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溢出半丝痛苦的**。
他的目光一直不曾从姜青的身上移开,浓浓的爱恋化不开。
“池远,住手!你给我住手!”姜青早已经失去了温婉气息,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发了疯的挣扎,双手被两位保镖捏发红,甚至暴露出了血丝,却好似一点儿也不觉得疼。
两名保镖力大无穷,她似乎永远都别想挣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池远折磨陆离。
又是这样,无助和绝望再一次充斥了姜青的心,当年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亲生孩子被池远活活掐死,如今还要再一次面对失去深爱的家人的痛苦!
老天为什么那么不开眼,她姜青到底造了多大的孽,要承受这些难以承受的痛苦!
泪水悬在眼角,未落。
姜青死死的瞪着池远,看着他手中的枪缓缓朝着陆离胸口而去。
“陆离,不——”姜青双眸突兀,看着那一切。
“砰!”
枪鸣声骤然响起,刺得姜青的耳膜尖锐如同针扎,她全身僵化,心脏狂跳,晶莹的肌肤下血管剧烈的充血,高高的骨气,整个人愤怒到了快要失去理智。
“池远,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她的视野已经变成了一片红色,里面穿梭着黑影,她努力的搜寻着池远的身影,可是她的双手被反扣住了,冰凉刺骨的手铐把她烤紧。
面目的鲜血,她好像听到了血涌出来发出的嗤嗤声,如恶鬼幽灵般的话语落入耳际,“把尸体拖下去。”
“姜青,一切还只是开始。”池远好像浑身都畅快了,他刺激着姜青。
孩子惨死的画面和陆离浑身鲜血的模样都刺激着姜青,泪水如同瓢泼大雨,落了下来,撕心裂肺的痛楚犹如千万刀剑刺入姜青的心脏,她突然长大了嘴——
“噗——”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吐出,喷在了池远的身上,接着她两眼一闭,失去了知觉
“老爷,她晕了。”一名保镖报告道。
池远深深的凝视着姜青,甩了手枪,转身道:“好好给我看着她。”
两名保镖听了,立刻将姜青抬起来,直接丢在了床上。
一阵脚步声渐渐走远,最后房间归于平静。
距离床不远处的地方,淌了一地血。
床上的人皱紧了眉头,即便已经晕了过去,梦里也是无尽的痛苦。
池远出了别墅后,便上车,吩咐司机回池家老宅。
与此同时,池家老宅。
徐管家听从池远的吩咐出门为他办了一件事,却半路惊得陆离来了京城。
他立刻开车回了池家,一进门,便问:“老爷子呢?”
“老爷子在和苏老先生聊天。”佣人这么会的徐管家。
徐管家目光闪烁,大步走向书房,却被门口的保镖拦下,“老爷有吩咐,他和苏先生谈话,任何人都不许进入。”
徐管家顿住了脚步,的确隐约听到里面有谈话声,他心下稍稍放松,却站在门口没有离开。
“徐管家还是先离开吧,不然老爷出来看到,属下不好交代。”
徐管家盯着书房门看了几眼,